原本在一旁观看的猫猫也一路小跑过来,在空中挥舞着爪子求撸。纪羡雨弯腰动作娴熟的揉了揉它的脑袋,笑道:“嗯,那样刚好。”落地窗面向佳,早上太阳东升,蓬松的光线会穿过剪纸的空隙一道道洒落在客厅地板上,显得暖呼呼的。纪羡雨过去帮忙搭把手,因为整座别墅庄园占地面积过于广泛,从头走到尾都得一小时,春节又只有他们两个人过,所以两人就只简单的布置了下客厅。霍非寒帮纪羡雨拍了拍手上的脏东西:“今天早上你想吃什么?”纪羡雨任由对方没戴手套,牵着自己的手指,脸上稍微还有点羞窘:“清淡点的粥吧。”“我之前做给你的那种吗。”想起在市中心公寓里时,霍非寒一次性做的那好几锅粥,纪羡雨沉默了下。“嗯,不过只要一种就好。”得了吩咐,霍非寒就快快乐乐地溜去厨房煲粥了。而这空隙中,纪羡雨做好保暖措施,向往常一样带着猫猫去私人后山散步。等走了有一会儿上坡路,他转头发现来时路上,薄薄雪层落了一排人类规整的脚印,而猫猫这四脚兽特别活泼,每走三步就能欢快地绕个圈。倒显得有点杂乱。纪羡雨笑了下,蹲下身,摸着猫猫的肚皮,它也幸福的在半山腰打滚,露出身后一块有点扎人的草坪。忽然,头顶的光线打在远处的落地窗前,折射出一块亮眼的光斑,惹得纪羡雨抬起头,顺着那一排排紧密的脚印,目光越过围墙和花坛——他好像能看见霍非寒在厨房忙碌的贤惠背影。看着这一画面,纪羡雨不由笑开。这种生活真的很宁静。两人在用早饭的过程中,霍非寒盯着落地窗那块地,似乎在想什么。纪羡雨看了眼吧唧嘴的猫猫,问:“怎么了吗?”霍非寒思索:“感觉缺了点什么。”“是不是春联?”“!”“对哦,春联还没写呢!”想着,霍非寒用超快速度吃完早餐,就溜去书房把自己老爹珍藏许久的毛笔和墨拿了出来。霍非寒在茶几上腾出一大块地,拉开袖子,就用墨石在砚台磨墨。“小鱼你想想改写什么。”“我来想吗?”早餐只有三四只碗,纪羡雨顺手洗干净后,走到沙发坐下。望着霍非寒那双闪烁着期待目光的眸子,他顿了下,说:“春为年首,冬白复故。”说完,他愣了下,询问:“会不会不太春节?”霍非寒却摇摇头,扬出个笑:“我认为春联本身就是用简洁语言来抒发美好心愿的,既然小鱼有这个愿望,我当然会喜欢啊——因为你想下一个春节也和我在一起。”被这么解析,纪羡雨唰的红了下脸。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对联,就是望见霍非寒那么真挚深情的眼神,脑海直接蹦出来的。但霍非寒……解析的很对。他看起来非常满意,是哼着小曲抬笔写字。霍非寒爷爷是国家知名的书法大师,幼时曾跟他学过一段日子,虽然时隔十几年,那一手好字却一点没变。“小鱼,你能帮我磨墨吗?小心点手。”“好。”霍非寒的字笔走龙蛇,墨色大字,疾隽洒脱,一旁看着的纪羡雨有点入神——霍非寒被人设置的很优秀,什么都是刻雾裁风,信手掂来。仿佛无论是谁在他身边,都会被对比得黯淡无光。“诶,横批是什么来着?”上下联写完,霍非寒抬眸看向纪羡雨,只是这一眼,他突然笑了起来。纪羡雨云里雾里:“你怎么突然笑了?”霍非寒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,他笑得合不拢嘴,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后,伸手就是往纪羡雨面颊上揩。他用指腹蹭了蹭,却发现还是有点模糊,就笑着伸手给他看。纪羡雨向后倒半步:“!”他刚刚没摸过脸,墨汁怎么会沾在脸上的。到底是为什么,这就不得而知了,霍非寒看纪羡雨用手臂遮挡住发红的脸,心一痒,就给他抽了张餐厅纸擦擦。半小时后,春联大功告成,纪羡雨也一直小心谨慎,没让自己的脸再次变成大花猫。霍非寒对春联上的词特别满意,他搓手手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就发到家族群里,一下子就收到了好多赞叹。不过随后群里就被老家亲戚聚团的热闹给刷屏。他小声嘀咕:“哼,我有小鱼就好了。”恰好路过听见的纪羡雨:“……”o(—)q这渣攻在外三个月,到底发生了什么,这么突然变得这么……像个成年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