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阿哥趿拉着鞋过来,就听到十阿哥的话,不由好奇道:“阿霸亥郡王比他儿子还胖?”
台吉就是典型的蒙古人,膀大腰圆的。
年岁不大,可腰身能有九阿哥一个半粗。
十阿哥看着九阿哥的妆扮,道:“九哥,外头还冷呢……”
这样身上袍子胡乱一裹,光个脚丫子、踩着鞋过来,不是找病么?
九阿哥脸耷拉着,往炕边一坐,道:“冷就冷呗,反正也没人管。”
十阿哥哭笑不得,打趣道:“那明天就打发人送信给九嫂,就说九哥你病了?”
九阿哥听了心动,随即摇头道:“还是算了,难得出去放风,下一回汗阿玛南巡还不知什么时候。”
十阿哥吩咐王平安道:“去找了干净的洗脚盆,端了热水来。”
这是要让九阿哥泡脚驱寒。
九阿哥捏着手指头算道:“一个船上都是正经主子,太后是长辈,得让着;五哥、五嫂排在前头,还是要让着;小九还是小的,估摸也要让着,你九嫂可怜,怕是用洗脚水也不方便。”
十阿哥笑得不行,道:“九哥您就别操心了,还有御膳房的人跟着,不会短了热水使。”
九阿哥又道:“爷之前看了太后座船的布局,总共就十五间,太后占大头,剩下你嫂子、小九她们一人两间就不错了。”
说到这里,又打量打量十阿哥的屋子,道:“两间加起来,都没这次间一半大,怎么住呢?”
随即,他反应过来,摸了摸头上,咬牙道:“爷这头上要长草了,你九嫂肯定要拉着丫头一起睡!”
十阿哥“哈哈”大笑,道:“九哥酸的没有道理,都是九嫂打小的丫头,跟九哥身边的何玉柱、孙金似的,照这样说,岂不是九嫂也要吃醋?”
九阿哥眼珠子转了转,带了得意道:“没法说她,小气着呢,叫人在前头收拾了卧室,让爷挪到前头来,前头没丫头!”
十阿哥脑子里想到布音格格,不知道会不会吃醋。
九嫂吃醋会炮制九哥,要是布音格格吃醋,会怎么对自己?
九阿哥往后一靠,道:“哎,明天爷还是挪到前头吧,在正房里睡不着……”
外头的雨起来了。
雨声哗哗的。
九阿哥站起来,在窗口听了一会儿,滴咕道:“也不知舱里冷不冷……”
说着,他待不住了,直接吩咐人道:“去取了纸笔来,爷要给爷福晋写信……”
*
近岭地方,太后座船上。
舒舒揉了揉手腕,放下毛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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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子上,摊开了十几张纸。
天凉墨水不爱干,就要晾一会儿。
舒舒数了数,总共写了十二页。
四页写着她的思念,从船启程那刻起,看着岸边的九阿哥,如何难过不舍。
而后船行运河之上,她也是枯坐,不放心九阿哥骑马回京,怕他风吹了着凉。
等到船停驻后,她望向京城方向,想着九阿哥到没到京城。
晚上用着晚点,太后夹了炸小鱼给她,使得她想起北巡路上跟九阿哥一起钓鱼之事。
四页写着九格格的可爱可怜,今日晕船了难受,后来岸上散步才好了。
还有太后的慈爱,赏了一人一匣子金瓜子,大家打牌。
还有五福晋的温煦体贴,知晓她怕虫子,特意带了两匣子药香,专门熏屋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