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明野看着这一幕,微微睁大双眼。
下一刻,随着笼罩在茧光中的人影轻轻地撩了一下耳根的丝,那层朦胧的光芒便摧枯拉朽地破碎开来。
紧接着,一个身穿着哥特风礼裙的少女在他的瞳孔之中呈现出来。
柯明野怔在原地,喃喃自语着。
“真的假的……”
话语间,魔法少女灰烬缓缓抬起眼来,眸光犹如月色下的一泓清泉,明冽清澈。
她轻轻地低了低头,回避着柯明野的目光,耳尖红。
“你还说我,明明你才……”
柯明野话音未落,便被从掌心传来的冰凉触感打断。哥特裙少女握住了她的手,抬起魔伞灰姑娘,向着夜空撑开了雍容瑰丽的伞面,被荆棘链接着的花纹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
下一刻,魔力涟漪如同绽放的群花在空气中荡漾开来,带着少女和少年一同升向夜空之中,直抵云层。
半晌过后,环京的其中一座高架桥。
持着伞的少女缓缓降下身形,落在了一辆高行驶着的高铁顶端,城市上空的狂风拂吹着她雪白的脸颊。乌黑的丝在月光下飘动着,头顶灰色的飘带漫向远方。
她低垂着眼,不紧不慢地松开了柯明野的手。
柯明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。微微张嘴,一句话说不出来。他的头被风吹得凌乱,变形。神情有些惘然。
身形像是一个不倒翁那样,微微摇晃地站立在高移动的列车上。
夜月下,两人站在白色的高铁顶端,随着它一同在城市上空渐渐远去。没有任何一丝霓虹光触及他们的身影,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。
片刻后,魔法少女灰烬一言不地挪步走到了列车的边缘。
她缓缓地俯下身来,坐到了列车顶端。然后把魔伞灰姑娘放到了身旁,抱着膝盖,抬起如极光一般清冽的眼眸,眺望着远方的天空。
柯明野怔在原地很久,才缓缓回过神来。他侧过身,向前走了两步,迟疑了一会,和她一样在列车顶坐了下来。
两人的目光向着远处望去,灯火通明的城市正在视野之中远去。
车厢的顶部在轻缓晃动着,“哐当哐当”地带着他们行向远方,像是逃往世界的另一角。
“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事……”少女轻声说,灰色的飘带和乌黑的丝一同在风中飘荡。
“那你还好意思说我。”
“我的仇家很多,怕你被牵连进来……很多次,很多次都想告诉你,但都放弃了。”
“家里还有其他人知道么?”
“没有……”哥特裙少女顿了一下,轻声说,“只告诉了你一个人。”
“那是不是该我问你了。”
“问。”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很久,很久以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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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