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桉打开“保险柜”,把冰糕一根根往里塞,“又说见外话,我是专门孝敬您的。”
“我怎么就不信呢。”
时桉转移话题,“牛伯,您在这儿干多久了?”
“快二十个年头喽。”
时桉把冰糕摆好,从下层拿了根冻得结实的,撕开包装,咬了一口,“是挺久的,您一个人住挺寂寞吧。”
“寂寞啥,隔壁百十来个朋友陪着呢,男女老少,啥都有。”
时桉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想不想找个能说话的陪您?”
“我能说话就行,人多了也烦。”
时桉:“……”
这老头,真没劲。
牛伯偷笑着,吸了口面条,“你还有十五分钟,再不说,只能等明早下班了。”
时桉也不墨迹了,“牛伯,我能不能暂时住您这儿?”
说罢,时桉指着空荡荡的上铺,“我睡觉不打呼噜、不梦游,早睡早起特老实,我发誓,绝不给您添麻烦。”
“不嫌我这儿阴气重了?”
“瞎说什么呢,您这儿多好啊,安静、清凉,人世间纷纷扰扰,哪都不如您这世外桃源好,简直是梦中情地。”
就算这里阴气再重,也比被大魔头骂要好;就算隔壁的朋友再冰冷无情,也比大魔头眉清目秀。
牛伯继续,“不嫌我放邓丽君了?”
“我就爱听邓丽君,以后咱俩一起放,凑个双声道混响。”
牛伯喝完汤,擦嘴,“等我去刷个碗,考虑一下。”
“您放这儿,我刷。”时桉拿着碗往水房跑,“有了我,以后刷碗的事全包!”
*
省医院附近的中餐厅。
陈曼说:“钟严,你真够狠的,都把人家小时逼去牛伯那住了。”
钟严合上菜单,“谁逼他了?”
“谁不知道你昨天把他骂得狗血淋头,各种迟到警告,吓得人家走投无路。”陈曼说:“小曼跟我说,他明天就搬。”
“按时上班是秩序原则,他自己做不到,就自己解……”钟严突然顿住,皱眉,“你刚才说,他搬去了哪?”
陈曼似笑非笑,“地下负二,牛伯那。”
钟严:“……”
*
时桉没向家人坦白搬去了哪,他虽不在意,但姥姥多少沾点迷信,怕她心里不舒坦。
时桉夜班前就搬了过来,他东西不多,夏天的衣服也不沉,牛伯还给他腾了个柜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