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场众人都盯着又品尝一小口的沈淮,等着他给的结果。片刻后,他微微颔首:“有一点点酒味儿,比米酒还浅,其度颇类醪糟。”“说明成功了。”沈妙竹暗暗松下一口气,她接着道:“书上说过滤后再次封存一段时间,到冬月拆封口感最佳。最早也可以在半个月打开喝,就是口感上可能有些欠佳。不过接下来,需要晚上烧炕为这屋里增温。”此时已至九月上旬,昼夜温差逐渐拉开,而葡萄酒的发酵,需要尽量二十度左右的温度。“大胆的烧,我带人争取多存些柴,二妹随便用。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,到冬天时我就可以赏雪品葡萄美酒。齐姥姥,到时您也要来。”沈先竺抚掌,身上的天真书生气不经意见溢满屋。姥姥齐氏满口答应,但在他们父子退出这间房门不仅,她和两个外孙女轻声交代道:“咱这儿冬天的雪比较大,山脚下更冷。到时钻在热炕被里,不许开窗或站在院里看甚下雪。”“姥姥,你刚刚答应过大哥。以我的经验,到时不见你来,他很可能会上门去请。”沈灵竹拉下脸上的布,一幅煞有介事的模样,当场收获姥姥一个白眼。齐氏笃定的说:“到时,你们大伯母一定不允他去接我。”“你哄不住姥姥的,别再搬门弄斧,乖乖把活儿干完。姥姥,您再帮小竹子将蒙脸的布巾扎紧些。”第一批酿出八十斤,双层布过滤起来没那么快。这些酿酒的步骤,沈妙竹目前并不想假手与人,唯恐花钱加入许多糖的酒酿成果汁儿,所以只有她和师妹事事亲为,连大伯和大哥都没让插手。而姥姥则是因为手巧,一点就通,她偶请老人家来搭个下手,但毕竟年龄大又照顾大伯母,她不想累着她。沈灵竹倒也乖觉,接下来她安安静静进入工作状态,投入到姥姥什么时候出去都没有注意。等到八坛酒过滤完封好,她揉着腰说:“僵了。”“一会儿我给你按按。”沈妙竹捏捏她鼻头儿,拎上最后一桶残渣,尽管自家师妹有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,但做事时还是十分专注且投入,力争更好。“不要,师姐也忙一上午,我走一套八段锦活动活动。”沈灵竹上前抓桶,却被轻轻甩开,师姐说了句关好门就提着残渣离开。她这边刚锁好门站定,姥姥就从厨房给自己招手。沈灵竹加快脚,但耳边听见哒哒马蹄声后,她想到师姐去外边的菜地,于是对姥姥摆摆手,瞬间跑到大门外。恰恰好和打马上坡的陈千户等人打个照面,她抱拳道:“千户,还请小声慢行,家有未满月的婴儿。”“嗯。”陈儒打个手势,和亲兵齐齐下马,并让他们将马牵去溪边。他先是扫了稍远处正在肥堆前忙活的沈妙竹,眼中的不可置信一闪而逝。之后又迅速收回目光,看了眼大门口别着粘着小红旗的竹弓,以及不带弓的小红旗。龙凤胎呢,看来今日尝不成葡萄酒,他一把抓下荷包取出唯二的两个小元宝,“上礼。”“???”沈灵竹听师姐讲过,此时的金子兑银子大约是一比五,所以两个拇指大的金元宝,应该有十两银子。她不知该不该收,但推肯定不能推的,转念一想大伯这会儿在山上,于是道:“贵客登门哪有不进门的,好歹喝杯茶。上礼的事由我姥姥负责,我是个小孩儿。”不能接你的礼金。陈儒略一犹疑,终于从心走入院内直入厅堂。沈灵竹马上倒水,并和里房闻声而出,明显有些怕官军的钱奶娘道:“麻烦嫂子请我姥姥来一下。”她话音未落,姥姥齐氏已经端着热糖茶快步行来。沈灵竹对着千户轻轻点头后,上前迎姥姥进来并接过糖茶放在站起的陈儒跟前,“请用。”陈儒见碗里满当当四个荷包蛋,算是神泉集这边招待客人最诚的心意。对着齐氏一礼道:“老人家太过客气。”“进门都是客,军爷还请趁热吃。”齐氏不像缩回里间钱娘胆小,她认得出对方身上的补子乃是五武职官,应答起来仍是从容不迫。陈儒诚心奉上两个小小金元宝,姥姥随即搬出条案上的礼单问:“贵客准备落何名?”沈灵竹听到陈千户报了个庄大郎的名字,简直想伸手给对方点个大赞。陈儒自是不知她心里的吐槽,结结实实吃完一碗糖茶,随即就告辞离开。姥姥亲自送对方离开后,扫了扫四周:“你二姐是去了前边工棚里干活?”“姥姥不是应该问问陈千户为什么来送礼?”沈灵竹反问,她已经看见师姐从挨着菜地的暖棚里走出,并招手让她快来。姥姥呵呵一声:“我眼不花耳不聋,还能不知道他本有别的事,是临时改变主意送礼的。”基本上给生有新生儿的主家送礼,送的都是鸡蛋或尺头(布),没谁上来送两个金元宝的。“姥姥威武,他大概是来看看葡萄酒开封没有。我们承诺过给他。”沈灵竹隐去多少重量,她问向走到面前的师姐:“二姐,你刚刚不过来,就是不想让他带着酒吧?”沈妙竹颔首:“他尝过之后,定要拿走一两坛自己的。与其让他不经意间浪费,不如还存在我们家合适。”沈灵竹刚想说什么时,身后钱奶奶过来道:“三姑娘,太太找您。”“马上来。”沈灵竹话落人动,急急跑回家,她并没看见姥姥和师姐同时摇头,“你大伯母定是问问刚刚是谁。”姥姥说的一点没错,胡氏果然在问这个问题,沈灵竹自己据实以后。在大伯母叹息说了:“以后有机会,礼金必须加倍还。满月酒的请笺,也得让你大伯加上他。”“写庄大郎?”沈灵竹感觉,不论是大伯还是陈千户,都不大:()穿越不慌,她有全能师姐互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