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要身份有身份,要地位有地位,开口闭口几个亿,你一个破农民有啥资格和我们坐在一起?这他妈不是膈应人吗?四周群情激愤,阿呆充耳不闻,继续他的算命大业,陈岚几次想将手抽回而不成,她的目光更加冷冽,阿彪大怒而起,他要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傻保安,只是不待走近被一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挡住去路,对方指向阿呆率先发难,道:“臭保安,这不是你能待的地儿,滚下去!”说罢,弯腰对陈岚谄媚道:“陈总,我是龙建银行深海定嘉分行负责人褚才,很荣幸与您坐同一架飞机,对于您不愉快的旅行我深感抱歉。”边说着掏出名片,双手递上。这边本就是焦点,四周人群眼见褚才前倨后恭不禁纳闷:这是谁?银行行长见了她咋跟孙子似的?人们交头接耳互相打问,很快开始咂舌,人家是深海第一家族向家的当家主母,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,实力恐怖着呢。深海市可不是其他市能比拟的,那是整个龙国商业中心,向家是跺跺脚都能让龙国颤一颤的家族,怪不得褚才如此低姿态巴结,换自己也得这么干啊,人们再望向陈岚的目光郑重起来。陈岚轻瞥了眼褚才,我旅行愉不愉快关你银行行长什么事?你家开航空公司的吗?她淡淡道:“定嘉的业务我不负责。”你不负责才怪,谁不知道你在向家的超然地位,褚才眼见对方看都没看自己的名片,讪讪干笑两声放进口袋,他识趣的不多纠缠,但望阿呆的目光更凶狠,我只要替向三夫人赶走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她会记住我的,边想着厉声道:“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,你聋吗?还不赶快滚下去。”此刻四周人群幸灾乐祸看热闹,他们自诩为成功人士,字典中本就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,巴不得看这个乡巴佬灰溜溜离开的画面,甘婷婷将头扭向一边,如此丢人的货我不认识,郝辉腾望四周,张张嘴没说话,好多人他得罪不起,真要声援几句闹不好连自己都被赶下去。向思思前一秒觉得阿呆可恨至极,现在看到他被人喝骂又觉得可怜,小丫头单纯的世界中并不知道什么叫人性的多变与复杂。面对四周不怀好意的眼光,阿呆望陈岚,眼中有希冀,道:“他欺负我,连带着他们都欺负我,怎么办?”关我什么事,陈岚瞥他一眼,没说话。“帮我出头。”你果然有病啊,陈岚不置可否,就因为你胡作非为人家替我驱赶你,你凭什么认为我该替你出头?你的逻辑哪来的?褚才眼见四周人群对傻保安不屑一顾的眼神,更加认为理所当然,他越发趾高气扬,喝道:“小子,没听到我说的话吗?还不滚下去!有爹生没娘养的玩意儿。”阿呆眼睛一冷,这声喝骂恶毒至极,就因为从小没爹没妈,他只能看着别人家长替孩子撑腰欺负自己,而他却陪奶奶跪了,最后更是被逼的十岁就开始混迹街头,就在那一天,他刻下了几个字向陈岚告别,因为他清楚自己要面对的什么,他改名向无谓去沉沦自己,他要用一条无所谓的烂命守护自己所在乎的人!混迹街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,他饥一顿饱一顿,用瘦小的身躯以命搏命,多少次险象环生他以为只要陈岚在会替自己出头,多少次独自舔舐伤口总会默默念着陈岚温暖的怀抱,他穿越而来注定是孤独的,他的颓废在于不管如何努力对这个世界的眼光是清醒且持观望态度,这是他从小想做个纨绔子弟的原因,他对陈岚念念不忘是因为她悲苦的嘶吼深深触动心灵,这是他的执念,他固执的相信她对自己的爱是超越了生死轮回的。此刻,阿呆眼望陈岚,在等待她的回应,他想圆儿时的梦,陈岚无动于衷,显然不想干涉其中,褚才的言语很过分,但过分的人与事多了去了,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?强势欺负弱势本是常态,自己早已过了为一点小事好打抱不平的年龄,旁边的保安咎由自取罢了,与自己何干?事不关己吗?阿呆无声的笑了,他觉得自己很可笑,此刻梦碎了,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,虽然明知她的做法没任何不妥,但深深的失落感还是袭遍全身。午夜时分,他曾亲耳听到弟弟妹妹压抑的哭声,学校门口,他曾亲眼看到奶奶下跪哀求,那些年、那些经历与不公让他的性格偏激而倔强,即便再穿越,他也是人,也有七情六欲,没有那些偏激与倔强,他又怎能无数次的为弟弟妹妹们挡风遮雨?他又怎能一次次遍体鳞伤却固执的守在学校门口?阿呆承认自己性格中的缺陷,但意难平。他长长吐出一口气,将距离拉开,他放下心中的幻想与奢望,神态与之前判若两人,曾经心心念念所期盼的人与事,此时有的只是疏远与冷漠,他眼望窗外,不言不语。而叫嚣的褚才见傻保安我行我素的模样怒上心头,他上前两步凶神恶煞般要将阿呆揪出,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吧?陈岚心中不喜,轻喝道:“够了。”与此同时啪的一声脆响,陈岚下意识望去,此前对她点头示意的女孩怒瞪褚才,后者手捂肥脸不可置信看她,随即被气的浑身发抖。“道歉!”张萌呵斥道。“我道你妈了逼。”褚才抬手向张萌打去,但被一只手抓住手腕,林落尘冷冷望他,眼中寒意让人不寒而栗。张萌再次抬手向褚才扇去,一巴掌接一巴掌毫不停顿,直扇的褚才嘴角冒血。四周人群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,人家好歹是深海市银行行长,你说打就打了?而且还没有要罢手的趋势,你这不是有恃无恐是脑子不好使啊。:()傻子阿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