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林萧沉默了。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,但也无法支持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乱世,是一个家主的担当,盛世,是一个商人不该有的情怀。这一刻他想起了阿呆:“大叔,深海可是一座传奇的都市,有担当有作为的企业家遍地都是。”“有吗?我怎么没看到?”“比如我三叔,深海第一企业家,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沉默、良久,那个貌似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保安一句话让他久久不能平静:“以金钱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是错误的,身处黄金井喷的时代,没有他也会有张三、李四、赵五,很多人只是时代的幸运儿,他手里的财富并不是他自己的,而是上天赋予他做一些事,但他却以此沾沾自喜、目中无人,依托时代潮流疯狂敛财的充其量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,真正的企业家应该懂得:时代赋予了我什么,我便要回馈时代什么,那种东西叫情怀。”……情怀吗?那东西是会害人的。向林萧喃喃自语。“是不是觉得我意气用事了?”向朱磐笑呵呵道。向林萧回过神,望自己的三叔,这个视若父亲的男人,您既然决定了,即便前方刀山火海我也不会扯您后腿,他认真道:“三叔,您阅历极为丰富,既然要赌上向家去干,必然有所依仗,理智上我保留意见,情感上我全力支持,您放开手脚去做,不用顾及我。”“你也不用悲观,有一句话你说对了,我既然要做的确有所依仗,你三婶这次去粤东顺道拜访了裴家,这就是我的底气所在。”原来如此,向林萧不觉松口气,裴家的复出让很多人看到了政治清明的希望,他们就是那些忠义之辈的引路明灯,能与他们守望相助是很多人翘首以盼的,谁不想做个忠良之辈?谁不想一展抱负?攀上裴家这就有了大展拳脚的机会。其实陈岚能走进裴家也很意外,去粤东之前压根没想过,但在孤儿院她巧合的碰到一个面带帷帽的女人,攀谈之下才知对方是裴家大媳。裴家大媳同样意外,孤儿院老人是阿呆的奶奶,比亲的都亲,同在粤东,元宵节于情于理她都要来,同时也有震慑之意,这家孤儿院是我裴家在关照,谁若敢为难便是为难我裴家!随后,陈岚受邀进入裴家,裴家的门槛不高,但凡忠义之辈皆可入内,但也不低,起码对善于倒买倒卖、虚假经营之辈是如此。陈岚虽然顶着深海第一当家主母的名头,但在裴家大媳眼里,也只是贷点款盖了几套房卖出去的富甲商人而已,对国家的贡献可有可无。所以,以一个商人的身份首次见面便能进入裴家,陈岚是第一个,这归功于孤儿院奶奶对裴家大媳的告知。接下来的攀谈中,陈岚的耿直让裴家大媳略显兴趣,但真正引起重视的是陈岚隐晦将自己丈夫的想法说出,其实她有投石问路之意,但落在裴家大媳眼里就不同了,情怀这玩意儿只有你敢有我就敢另眼相待。但裴家大媳还是郑重告知,让她回深海与丈夫细细商议,毕竟此事事关重大,贸然决定,一个不慎赔光毕生奋斗的财富不算,甚至还会引火烧身丢了性命,你们放着好好的富人不做,赌上全部身家性命去做一件吉凶难测的事不值当。陈岚更加觉得裴家格局大,深海向家那是几大顶级豪门要拉拢的对象,这事换做其他家族只怕当场咬死不放,但裴家不仅没有立刻应允,反而站在自己立场考虑,如此盟友,可患难与共。随着陈岚的讲述,向林萧明白原委,道:“裴家人忠肝义胆,名声极好,若与他们结盟,此事大有可为,我在粤东远远见过裴先生,可惜地位天差地别,没敢贸然拜访。”“你见过她?什么时候?”陈岚道。“一个朋友的订婚宴上,她正好在场。”“你朋友什么来路?能请动裴家大媳亲自到场,面子够大的。”“可能适逢其会吧,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。”向林萧想想没多说,裴家大媳收一个保安当义子这事有点扑朔迷离,自己也解释不清,索性不说。对于这些细枝末节,向朱磐显然没太多兴趣,道:“我和你三婶经过深思熟虑,觉得要做成这件事,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裴家入主朝野重掌军队,虽然不说大权在握,但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作为试点,进而慢慢覆盖,不愁此事不成。”向林萧不知道自己三叔的具体计划,但听这意思怕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,这已经不单单是商界厮杀,而是政治的角逐了,要么功成名就,要么随着一个派系轰然倒塌!三叔啊,您的本意是好的,但一入局便意味着身不由己,政治的你死我活从来没有对错之分,有的只是除掉你我才能高枕无忧,或者是利益盘根错杂的博弈中,成为被舍弃的可怜棋子,向林萧的兴奋如潮水般褪去,幽幽叹口气。向朱磐接口道:“本来计划让你四十岁接手向家,我也好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散人,没事看看书,伺候伺候你三婶,看来这个美梦破碎了,我还得干个二三十年,甚至到死权力棒都不能交到你手上了。”“三叔,您知道的,我从小:()傻子阿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