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霖睿垂下眸,看不清眼底的神色,他低低地问:“不能让我陪着你吗?”
他们新婚,是第一个一起过的春节,她却不需要他露面吗?
“你不是一项不喜欢那种场合吗?况且过几天就手术了,你这几天该在家好好休息。”
“嗯,听你的。”他木然道,无论他如何将心掏出来,得来的永远只是她的漠视,她说希望他永远只看着她,一直陪着她,是不是不过是如同习惯了身边的一个摆件,不想随意丢弃而已。
时晚似乎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僵硬,安抚道:“你眼睛的事外界都不知道,你是瑞智的技术核心,泄露出去一定会影响公司的股价,安心等待手术,不要多想。”
听到她的宽慰,他却没有多开心:“你到底是关心我,还是担心瑞智的股价,影响c≈y的利益?”
冷战
时晚闻言,从他怀里起身,定定的看着他:“影响我的利益,也是影响你的利益,你在生什么气?”
“我哪有资格生气,一个瞎子对你来说确实累赘,你的考虑没有错。”萧霖睿按下心中的起伏,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“你到底要跟我闹多久?你告诉我,我说的哪句话又惹你不痛快了?不让你出面?还是怕影响公司?”
萧霖睿冷笑,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拳:“怎么,哄累了?你不想哄可以不哄。”
和谐的气氛烟消云散,时晚疲惫的揉了揉眉心:“我不想跟你吵架,很晚了,走吧,回家。”
面前的人静了会儿,才摸索着身边的盲杖,站起身慢慢往门外走去。
新年的钟声还没敲响,而有裂痕的关系总是脆弱而虚幻,一丝风吹草动都能将他们岌岌可危的关系再次降到冰点。
时晚跟在他身后,看着他骄傲又克制的背影,无声地叹息,终于还是走上前,拉住他的手臂,引导着方向往医院外走去。
在她拉住他的一瞬间,萧霖睿的脚步有一刻的停顿,身体紧绷了一瞬,又沉默不语地跟着她走。
她将他安顿在他父母那里后,正如她说的春节期间需要维系各家的关系,开始早出晚归,虽然每天都会回来,可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没有丝毫缓和。
有时,他甚至会控制不住地想,是不是她安排好了他的手术,知道他的眼睛可以复明,就没有负担地可以再一次将他抛开。
凌晨2点。
房门被悄悄推开,时晚轻手轻脚地进门。
还没来得及等她掩上门,屋内的灯光突然亮起。
“怎么还没睡?”她看向床上的人,将手机放到一边的斗柜上。
萧霖睿面无表情地“看”着她,没有回应。
时晚也没在意,边将外套脱下,边走向浴室:“很晚了,早点休息,我去洗澡。”
“你喝酒了?”不肯说话的人终于出声。
“嗯。”
“时晚。”
走动的步伐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