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美景露出暧昧的小表情:“阿姐对余小太医是不是……正如余小太医对阿姐十分上心一样?”“胡言乱语。”孟十三横了孟美景一眼,虽是软绵绵的,威力却是足足的。孟美景瞬时不敢再把孟十三与余明路扯到一块儿去说,然则在心里她却还没死心,打算跟着桐玉到太医院之后,若是能逮到机会问一问,她肯定是要探一探余小太医对长姐的心意到底何如的。孟十三不知孟美景心中如何作想,当下她也没心思去猜孟美景的想法,在孟美景跟在赏春后面走出明晓堂之后,她于堂内总是坐不下来。“小姐是在愁什么?”宝珠问完,自个儿想到自家小姐要愁的事情似乎还挺多的。孟十三绕着座椅走,走了数步之后方说道:“太多事情了,又杂又乱,毫无章法……凡人就是麻烦。”最后一句,她几近是低喃着说出来。宝珠没听清:“小姐说什么麻烦?”孟十三摇头,又走了两步,绕到上首座前:“你现下走一趟雀仙楼,找找崔七公子,他若不在,你找金掌柜也行,问问关于灯山坍塌一事儿,上回拿给我的那些百姓信息里,可有遗漏的,亦或可有特别的。”“遗漏?特别?”宝珠没能懂,她只能照办,“奴婢现在就去。”雀仙楼里,崔瑜不在后院阁楼,金白昔也没在后院,宝珠到的时候,他正在后厨左指挥一下右指挥一下,把大厨指挥得晕头转向。宝珠能在此时来找金白昔,大厨简直感激涕零。金白昔把宝珠带到后面小院厢房,听完宝珠的来意,他沉吟了一会儿道:“宝珠姑娘稍候。”“好。”宝珠点头。金白昔转身走出厢房,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十来张纸。宝珠接过一看:“口供?”“正是。”金白昔早得崔瑜的交代,言道如若孟十三有差人来就着灯山坍塌之事再问什么,便让他将两份口供给交出去,“烦请交给孟大小姐。”宝珠回到孟府,将两份口供交给孟十三,孟十三看过之后,果然找到了突破口。孟十三把口供交回到宝珠手里:“收好。长安尚未回来过?”她要长安去彻查的事情没那么快能查出最终结果,但长安中间有回来的话儿,她有其他事情需交代一下。“没有。”宝珠想也没想便答道,“长安若是有回来过,赏春姑姑定然会说的。”孟十三点点头,目光移到宝珠手里的十来张纸上,思索了少顷道:“那便不等长安了,你去找高近,把这两份口供交给他,让他去把这两个人找到,不管他们是在什么地方,亦或是生是死,我都要他们确切的位置,以及他们如今的处境。倘若他们还活着,处境又危险的话儿,让高近安排一下,把人给我保护起来,别灯山坍塌之事尚未了结,他们便先被灭口了。”“诺。”宝珠应得略迟疑,她觉得小姐所言语的事儿,她是越来越不懂了,这么长的一段,她只听明白最后灭口的意思。高近在前院建丰院里,也是刚回来,便听到宝珠特意进院来找他。他小惊了一下,便赶紧迎了出去。听完宝珠转达完孟十三要他办的事情之后,他默默地接过两份口供,低头将十来张纸翻了翻,他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儿。高近问:“此事儿能与公子说么?”宝珠回想了一下:“小姐倒是没说不能和大公子说。”“那便是可以。”高近松了口气儿,“还有事儿么?”宝珠答没有,他拿着两份口供就往孟仁平的寝屋方向走。回到后院,一进泰辰院的明晓堂,见到孟十三,宝珠立刻就把高近的反应尽数上禀了。孟十三哦了声:“他说得不错,既是我没交代不能,那便该是可以的。”“他倒是越来越了解小姐了。”宝珠暗道高近这些日子尽为小姐办事儿,倒是没白办。孟仁平还在恢复身体当中,李寿让他待在府里休养,暂时先别回詹事府与东宫,明目便是孟仁平得了风寒,病倒了。李寿亲自给安上的病休理由,尚不知孟仁平中下毒险些没了性命的霍詹事自是不敢不批。詹事府首官都准了,其他官员再不明情况,纵是有些人不知晓是李寿亲自帮孟仁平请的病休,亦不敢当面叨叨,最多背地里嘀咕两句不满。毕竟詹事府打从李寿将朱希叶带进京,将去岁略阳水患大灾搬上御案,却教宗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之后,个个官员不是提心吊胆地点卯,就是暗暗地在别谋出路。如此之下,人心不齐,人力随着不足,公务又繁多琐碎,诸官员皆是忙得脚不着地,而在这个时候,孟仁平还病倒了。虽说病倒亦非孟仁平本身所愿,然也并不妨碍他们于私底下叨叨念个几句。霍詹事为此还去找过季宽一趟,从季宽嘴里得知孟仁平无大碍,就是需要一段时日调养休养一番。得到如此的答案,他忧心忡忡地去找了区少詹事,与区少詹事关在公事房里商量了快两个时辰。再踏出公事房时,已然是金乌西落。望着夕阳西下,两位詹事府的一把手与二把手齐齐叹了口气儿。“殿下可能操之过急了。”区少詹事觉得孟仁平病倒之事不太简单。霍詹事亦有此感:“再不急,那死的人可就更多了。”区少詹事如何能不知:“这个得让陛下看到听到,也能理会才行呐。”“看到听到不难,要理会……难。”霍詹事在李寿于御书房里败退而出之时,他在当晚便愁到翻来覆去,连着好几晚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。区少詹事苦笑:“可不就是难么。”“今年的中秋,也甚是不太平啊。”霍詹事意有所指。区少詹事一听便明白了:“崔七公子扎根京城也有十数年了,产业大大小小无数,明面上的暗底里的,多得令人眼红。”霍詹事抚上胡须:“可不能让二殿下得逞了。”:()病弱太子妃超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