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十三不言,他又道:“夭夭,你实话儿同我说,在东宫里的你那眼线,或者该说是暗桩,到底还跟你通了什么消息?其中可有关于我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毒的消息?殿下与符丰都觉得我中毒中得措不及防,解毒亦是解得连楼院判都讲不明白,此中可有……你的手笔?”噼哩啪库啦的一长段,问得孟十三连着眨了两下眼,随后装糊涂:“大哥说的什么?夭夭没听懂。”孟十三的推脱,孟仁平似是有所预料,他轻晒一笑:“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便听到你的实话儿。说吧,要大哥如何做,你才肯为大哥解惑。”“瞧大哥说的……”孟十三只谦虚了一下,“大哥此前不让我参与彻查灯山坍塌之事,大哥现今还是不让我查么?”“我不让你查,你便不查了?”还不是查得很欢,孟仁平对孟十三是十分无奈,当真是骂不得打不得,说又说不动。孟十三清了清喉咙:“那大哥现在是许了?”“你要想大哥应允的便是这个?”孟仁平反问道。孟十三其实想要孟仁平应允的事情还很多,不过眼下至关紧要的也就这一件:“嗯。”“可。”孟仁平应允得痛快。孟十三乘胜追击:“那大哥可否告知夭夭,大哥是在哪里中的毒?”奈何孟仁平自个儿也说不清楚:“这个不是我不回答你,而是我也不知晓,问过高远,高远同样不知。”宝珠瞥了眼被提及的高远,高远意会到宝珠的目光,随即将脑袋埋得更低了。“不知晓?”孟十三低声重复着,连大堂兄自己都不知晓是在哪里被下的毒,那要如何找出欲谋害大堂兄之人?孟仁平道:“我中毒之事,你不必烦恼,殿下总会查清楚的。你先告诉我,你为何突然上青北山去?”“我早便想到直上道观上香了,那日刚好有空,天气亦晴朗,便去了。”孟十三简单地答道,“那大哥追在我后面上青北山时,半道可有遇到可疑的人?亦或平日里与咱们孟府有嫌隙之辈?”孟仁平摇头:“没注意到。”他随着想到李寿让他回来亲口问问大堂妹都做了什么:“除了上香,你可还做了其他的事情?”“大哥想知道什么?”孟十三觉得大抵是大堂兄从李寿那里听到了什么,不然以大堂兄被下毒失踪的那段时间里,压根不会知晓她都在青北山上做了什么事情。她也不会尽瞒大堂兄,大堂兄想知道什么只管问,至于她能实言相告什么,那便得由她来决定了。“在青北山上,你做的每一件事情。”孟仁平听到孟十三反问他想知道什么时,他的头已经开始疼了,“殿下还让我来亲口问你,看来殿下知晓了不少事情,你也做了不少事情。你说,慢慢说,我都想知道。”原来是殿下让大堂兄来问她的,孟十三得知这一点儿,也不急着回答,而是又反问道:“殿下可同大哥说过,殿下都知晓了什么?”“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让殿下知晓的?”孟仁平嗅觉灵敏,立刻嗅到不寻常的意味,“夭夭,你可是同大哥实言,万万不能欺瞒大哥!”大堂妹年岁尚小,刚刚及笄,虽说是可以嫁人了,到底心志尚未坚定,很容易步入歪道,他可得把好关!孟十三也不蠢,反应亦甚快,立马道:“大哥想哪儿去了?我岂有什么不能同大哥实言的?大哥说我欺瞒,那可是大大冤枉我了。”孟仁平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儿,只觉得孟十三进堂内来坐的这么片刻,他已然上上下下不知来回荡起荡落多少回了。再如此谈下去,他真怕自己会得心疾。所幸接下来,孟十三也没再拐弯抹角,而是痛痛快快地将她上青北山之行的来龙去脉,尽数阐述了个明明白白,半分不落地全倒了出来。孟仁平听完半晌没缓过劲儿来。孟十三也不着急,她看向宝珠:“添茶。”“诺。”宝珠领命退出淼渺堂,前往茶水间重新沏茶。此活计本该是高远去的,这会儿宝珠去了,他立在原地手脚无措。这时孟仁平开口了:“你也去。”“诺!”高远如得大赦。孟十三诧异地看着孟仁平:“我还以为大哥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消化消化。”“那……两个棺木里的那两具尸体……”孟仁平问到一半,瞬时又不知该如何问下去。孟十三却知晓大堂兄想问什么,也不必孟仁平问完,她便答道:“我不知。一男一女,他们的身份到目前为止,我皆不知。而为何我会找到他们,纯属巧合,当时殿下也在,殿下也看到了。但不可否认,我想知道他们的身份,特别是那女尸的身份,而我为何非要知道,其中有我的原因,那原因便是,她与我认得的一位故人,生得一般无二。”几近孟仁平想要问的,她都给出了答案。孟仁平把孟十三给出的答案仔细地捋了捋,又问:“你刚才在说的时候,有提到那个坟丘的墓埤,那墓埤是有何特别么?”“我在梦中梦到过。”孟十三没觉得这有何不能说的,“殿下亦知这一点儿。”“梦到过?”孟仁平没想到会是大堂妹于梦中所得,“梦境虚渺,你怎么就相信了?还在青北山上的直上道观后面找到了?”他真是越说越觉得这也太过巧合了些。那当然是水蛇根据她所画就的墓埤,先上青北山翻山越岭为她找到的,然而这个她却是不好与大堂兄说的。顿了顿,孟十三只能坚持道:“凑巧,前面我就说了是巧合。”孟仁平思考了一会儿:“那我失去踪影之后,你让长安去帮着找我的踪迹,又是因何?”“因着我着急啊,后来长安确实找到了大哥,证明我让长安帮着在青北山上找大哥,实属正确之举。”孟十三也不多辩解,直接以事实回堵孟仁平的疑问。:()病弱太子妃超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