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西逾炙热的视线在她的脸蛋上扫荡着,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“你真这么想?”“嗯。”他忍不住笑了声,“那你删掉我的联系方式,怎么解释?”顾溪:“……”他怎么还记得这件事。他指尖的力度加重了几分,以一种快要捏碎了的力道。顾溪抓住他的手背,“疼。”他放下手指,帮她挤上安全带,“疼也忍着。”大概顾忌着顾溪还是个病人,谢西逾也没太过分。他启动汽车发动机,侧了侧身,手背贴在她额头上,试了试温度,不怎么烫。“先睡会儿,到宿舍楼下我叫你。”在车上顾溪睡的不怎么好,她烧退了大半,今晚她打算回宿舍,从医院到宿舍有十五分钟的时间,顾溪一路上晕乎乎的。迷迷糊糊间,她感觉整个人腾空一轻,谢西逾将她抱了起来,抱下了车。“我以前呢,不是什么好人,现在也不是。”“以前人人都说谢西逾那个小子不学无术,将来一定是个落魄街头混吃等死的家伙,顾溪,我不希望你的心中我是这样的。”这次她在心底无声的问“为什么”,谢西逾像是能感知到她的疑惑似的,揽在她腰间的力度没松,轻声在她耳边低语。“因为不想被你瞧不起,我想不卑不亢地站在你身边。”“因为我这辈子只追你一个。”高中时他们天差地别,谢西逾不学无术,但是顾溪不是这样的人,所以,他在努力的朝着她靠近,想让距离缩短一点。他扶正她的小脸,盯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,以及逐渐发烫发红的后耳根。男人眉间难得有温柔的神色,嗓音低沉,一字一句敲打在她的心尖上,似是快要爆炸开来,“这么多年,老子等你一个电话都快等疯了。”-顾溪大病初愈后一直和何煦泡在图书馆。京华大学图书馆的书种类繁多,分门别类摆放着,排放特别整齐。顾溪看了一些新闻传播的书,还有一些社会学的书籍。何煦搬着电脑走过来,小声说,“溪溪,你最近参加的那个科研项目出成绩了。”顾溪登陆学院网站查询,发现网上她的项目排在首页的位置,还写着一个金奖。第二十届大学生创新创业比赛,金奖。何煦佩服道,“你也太厉害了吧,这一个项目院里导师一次通过,然后就拿了个金奖,要知道这个奖可重要了,好多博士都拿不到呢。”“我也没想到。”“以后请我吃完啊,这可要好好请我吃一顿。”“好啊。”顾溪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,心跳跳的飞快。刚起步这个项目的时候,她根本没想过会获奖,而且还是金奖。走出图书馆时她的脚步不自觉带着点雀跃,项目小组的群里一片恭喜,她低头看了看附近的餐厅,打算组织一下接下来的庆祝聚会。下午,她去医院做复查,排队挂号的时候,郝嘉棋刚好下午班,找她聊了会儿天,祝贺她获奖。与此同时,手机震动几下。08:[图片jpg]08:[恭喜获奖。]这几天射击队紧锣密鼓地在开展全运会体能测试,包括基础体能和射击短距离比赛两类,两类得分各乘百分之五十,相加后总排名选前三。谢西逾很忙,顾溪不常见到他。听说这次内测,射击队里有好几个后起之秀,也有新晋的年轻队员落败,比分胶着不下。夏冬前段时间在朋友圈里发备战的动态,顾溪有关注到,还点了个赞。顾溪想了一下,发消息过去:[对了,之前那个队内比赛比的怎么样?]08:[还行吧,在我预期,有几个小子心态不好,还要多经过大赛磨练。]08:[不请我吃个饭?]医院里,大屏幕播报,“36号,一诊室,顾溪。”顾溪连忙拿着病历站起来,还没发送那句“好”,就看见对面的骨科诊室外,谢西逾正懒散的站着,视线不知看向哪里。男人站的很松散,穿队里红白相间的训练服,拉链一直拉到喉结以下,腕边的袖口折了几道。仅仅这样,就已经引来无数人的侧目。他身边站着李林立和一位医生,医生在观察他手腕上的旧伤。李林立问,“情况怎么样了?”“每年定期来抽一次积液,三个月复查一次,不要过度用力。”医生沉默片刻,“最坏的情况下就是这只手废了,你常年训练,这么多年练得太狠了,导致旧伤复发。”李林立:“最好的情况呢。”医生顿了顿:“手腕不能举重物,脆弱,使不上力。我听说谢教练的手腕十九岁那年就去美国治疗了,为什么治疗后不康复一年,非要坚持训练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