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京宴抿唇,重新迈开脚步,拉着她进了瓷窑。
窑炉的火,夜以继日地烧着,瓷窑内的温度比室外高许多。林与幼一进去就感觉到热意。
但也有些好奇,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制造瓷器的“工厂”,目光四处环顾。
瓷窑整体是由石砖砌成的,到处都是陶土,空气里也充斥着泥土的气息,不太好闻。
贴墙的几层木架上,放置的是还没上色,只有毛坯的瓷器,中间则是几个圆柱形的窑炉,底下还烧着火。
带路的人递给他们未拆封的一次性口罩,说:“宴总,林小姐,家主应该是在里面给毛坯上色,您自己进去吧,家主上色的时候,不让我们靠近的。”
程京宴微颔首,戴上口罩,牵着林与幼过去。
走近了,他们都听到,有两个女人的说话声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不好看,这个‘釉里红’,我就是掌握不到精髓,有形而无灵魂,以前比不上我姐姐,现在比不上你,果然,做这种事情,就是讲究有天赋和没天赋。”
“人各有所长,母亲溜冰和滑雪都很好,还拿到过奖杯。”
“那都是过去了,不堪一提。”
“人生不就是由一段段过去,和一片未知的未来组成吗?不能否认过去,好的坏的,都应该坦然面对。”
这好像是。。。。。。
顾泗云和程夫人的声音?
程京宴和林与幼对视了一下,一起绕过一堵墙,果然看到工作台前,一坐一站的两个人。
程夫人坐在椅子上,一身素色的旗袍,手里拿着画笔。
她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首饰,较之平时那位优雅雍容的程夫人,这会儿是要朴素很多。
顾泗云听到脚步声抬起头,自然地称呼:“宴总,林小姐,你们来了,母亲是下午到的,她很久没有来过瓷窑,我就带她来看看。”
林与幼礼貌道:“顾小姐。”
她没有跟程夫人打招呼,程京宴也没有。
她没有是因为跟程夫人有仇有怨,程京宴没有则是因为她对林与幼动家法,东厅那一场,让这对母子又陷入不冷不热的状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