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了咬牙,本着不给人添麻烦惹事的原则跟着医护人员上了医疗舱。“上将,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处理?”士兵看着面前敌对的双方,恭恭敬敬等待指令。但过了好久都没有回应,他不由得再次出声:“上将?”“嗯?”封宿弛这才从某个地方收回视线,摸了摸左肩。放下手的时候,掌心一片猩红,也就是战斗服是深蓝色,离远看看不出来伤情。qiang林弹雨的,他又不是神,在护着一个伤员的情况下,怎么可能运气好到一点都不受伤?他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。看,封宿弛,你真没出息。明知道那人是s级的alpha了,明知道他的能力在所有的军人当中都可能是佼佼者,却还是总把他当需要被捧在掌心的oga看。他漫不经心擦了擦掌心的血:“哦,不服从军令的杀了,剩下的带回去问罪。”这家军火商他们已经查了个底朝天,干得全是叛国的勾当,早在来的路上,皇帝就已经下达了全部击杀的命令。他愿意带一批知错就改的回去重新定罪已经很仁慈了。士兵:“是!”封宿弛眼睛一眯:“等下。”“那几个高层,务必给我捉活的。”江榛身上的伤他可是看得分明,就这么让他们利落地去死?也太便宜他们了。敌人实力不错,但在帝国的第一军队面前,这一点抵抗就像是在闹着玩,封宿弛放心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交给亲兵处理,自己则转身上了战舰:“回程。”主舰携带着医疗舱轰鸣两声,慢慢离开地面。他们离开不到五百米,后面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火声。封宿弛打开主舰休息室的娱乐设备,随便放了个电影,自己闷不吭声处理肩膀上的子弹擦伤。其实他现在不生气。就像之前说的,江榛完全有理由瞒着他,是他没守住七七八八的小心思,先失了分寸越了界。自身的问题,哪里怨得了别人?可就是不爽。不爽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瞒在鼓里这么久。当时塔弗见到他俩的那个态度,现在看来想必也是知情的。……操。封宿弛忍不住捂脸。丢人。太他妈丢人了!难过倒是小事,一想到之前天天吐槽江榛是个没什么用的花瓶他就觉得无地自容。再想想最近天天在江榛面前说l的坏话……自己活到现在确实得感谢一下江小榛同志克制力极强、手下留情。也是为难江榛一个s级的alpha被他气得硬是去军营当战援一个月了。l当年的成绩他在隔壁军校都有所听闻,怪不得那家伙天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都能拿这么高分数。他沉浸在社死的悲伤情绪中,辗转反侧开始复盘自己这三年来的混账事。不算不知道,一算不管是对江榛还是对l,偏见和误解简直都是拉满发条啊!可是……封宿弛单手灵活地给纱布打了个结,扭头看着光屏发呆。为什么明明这么优秀,却要装成oga呢?从之前的接触来看,江家人好像对此也不知情。封宿弛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:江家对江榛,真的是捧在手心宠着的吗?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敲了两下。封宿弛没出声,默默放下手,垂眸看去。敲门的人又敲了两下。封宿弛还是没动。然后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。……走了?他郁闷地坐起来,心里想:怎么不多敲几下呢?再敲一下门就开了呀。可怜巴巴抱怨的时候,门缝下忽然传来一张纸条。封宿弛定金一看,瞬间跟弹簧发射一样从床上蹦起来去拿纸条。门外。江榛看着纸条塞进去一半就被迅速抽走,挑了下眉,哑然失笑。纸条上写着他对之前晚上吵架事情的道歉,还有隐瞒身份的解释,封宿弛是个有理智和明辨是非能力的人,如果用心看了,这事儿估计就能翻篇了。至于接下来……江榛叹口气,有些头疼。翻篇是翻篇了,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。之前瞒着身份还能当做正常夫夫相处下去,但两人现在都是a……哪有两个a结婚的啊?他有些苦恼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。“咦?l教授,您怎么出来了?”这艘战舰里人人全都是封宿弛的亲兵,值得信任,江榛就没做任何乔装打扮。他仰着头微微侧目,对赶来的医疗兵笑了笑:“出来有点事。”医疗兵是个纯oga,见到他笑,瞬间红了脸,磕磕巴巴说:“您、您现在身体不好,浑身都是伤,最好、最好不要乱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