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岁和便也没拒绝,他拿过烟在手里翻转了几下,声音清冽,“谢谢。”祁蒙:“不必。”啪嗒。打火机在瞬间亮起的光比遥远的太阳还亮。祁蒙已经吸了口烟,他的眼睛似乎一直都是那种睁不开的样子,或许是刻意的,但在沈岁和看来更像是不屑。他以前只跟这样子的犯人打过交道。吊儿郎当、痞里痞气,带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,要么不说话,一说话就是脏得不能听,但祁蒙比那些人要友好得多。祁蒙把打火机给沈岁和递过来。沈岁和点燃了烟,青灰色的烟雾顺着朦胧光影散在空中,他仍旧站得笔直,目光的方向没有偏移。这烟一点儿味都没有,细烟,更像是女士烟。跟祁蒙的形象也一点不符。沈岁和抽着也没多大感觉,就像是嚼个口香糖在嘴巴里。“有点淡。”祁蒙的烟已经抽了一半,带着几分不喜道:“那些味重的都扔掉了,将就抽吧。”“没事。”沈岁和说。他平常抽烟少,各种牌子的都会试试,倒是第一次抽这个牌子,感觉也挺新鲜。“你在追她?”祁蒙顺着沈岁和目光的方向看去,声音淡淡的,听不出情绪,似乎他提出的也不是个问句,解不解答都无所谓。沈岁和点头,“嗯。”之后是漫无边际的沉默。两人默不作声地抽完了手上的烟。良久,祁蒙说:“加油。”沈岁和愣怔了两秒,“嗯?”“起码她还肯见你。”祁蒙轻笑了声,“有机会。”沈岁和:“哦。”“能给你写那种书的人。”祁蒙说:“肯定爱你到骨子里了。”沈岁和低下头,苦涩地笑:“是。但我不知道。”他错过了所有江攸宁爱他的岁月。“所以。”祁蒙笑了下,“放下很难的。”“可她很坚持的。”沈岁和说:“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不会被动摇的坚持。”祁蒙沉默片刻,声音变得飘忽,“人是会变的。她肯来见你,就说明没有完全放下。”沈岁和看向他,“还有烟么?”他今天出来的时候换了衣服,兜里没烟。祁蒙给他递了一根。“真羡慕你。”祁蒙说。沈岁和:“嗯?”“她还肯来见你。”祁蒙笑道:“我今天被放鸽子了。”沈岁和:“……”他没看过祁蒙的书,跟这人也不熟。只是觉得这人身上有股劲儿,但聊天的时候着实也没感觉到他那股孤狼的劲儿在哪,完全是凭借第一印象去判断的。“那你加油。”沈岁和说。祁蒙笑:“你也加油。”两个陌生人在午后的路边站着抽了两支烟。临近结束,沈岁和问:“你一直追不到那个人会放弃么?”祁蒙漫不经心地摇头,“在我眼里,这世上就两种人。”沈岁和:“嗯?”祁蒙:“一种是普通人,一个是她。”“放弃了她。”祁蒙把抽完的烟蒂随意弹进垃圾桶,“那不如去死。”沈岁和:“……”他一直是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在说,但话里的虔诚一分不少。“那她一直不肯见你怎么办?”沈岁和问。“多约几次。”祁蒙说:“或者多约几百次。只要她没结婚,我就有机会。”“结了婚,我也能——”他嘴角微扬,带着几分邪气,“抢。”沈岁和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“除非她真的爱上别人了。”祁蒙说:“那我就祝她幸福。”沈岁和深呼了口气,“我一直无法想象,爱上别人的她是什么样子。”“所以,让她只爱你。”祁蒙说:“别放弃。”沈岁和跟祁蒙的交际也仅止于此。两人都不算是健谈的人,却围绕着那个话题谈了十几分钟。最后分开走。-【两位,明天有约吗?】辛语在群里艾特了路童和江攸宁。路童很快回复:【做什么?请我吃大餐吗?】江攸宁:【+1。】辛语:【吃饭容后再议,请你们吃精神食粮。】路童&江攸宁:【???】辛语:【明晚八点熙和路86号,山盈俱乐部的脱口秀专场,去看吗?】路童:【好耶。我还没看过脱口秀线下,有什么名人吗?】辛语:【我……算吗?】江攸宁:【???】路童:【……】路童拨了群语音,很快就通了。“你转行了?”路童疑惑道。辛语:“是啊。我这会儿瘦成麻杆了,新公司有了要捧的人,那天跟老板吵了一架,算是解约了吧,我总得工作啊,这算是我找到的过渡期的兼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