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攸宁点头,“户口本跟结婚证都拿了。”“嗯。”他们出了门。外面的雪慢慢停了。这一天的天气很好。这一天也不过是很寻常的2月15日。他们开车去了民政局,一路无话。路上行人很少,民政局也大门紧闭。江攸宁跟沈岁和面面相觑,尔后默契地别开脸。“改天再来吧。”沈岁和率先打破了尴尬:“等初八。”“哦。”江攸宁淡漠地应了声。离婚的日子,也没挑好。“去吃早饭吗?”沈岁和问:“小笼包。”他勉强地笑了下,“我记得你很喜欢这边拐角的那家小笼包店。”江攸宁猛地扭过头,看向他的侧脸。她坐在车里,忽然泪目。chapter34他们很平静地,……江攸宁记得他们领证那天,是很寻常的一个星期五。她穿了一条白色长裙,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,也是来得很早。两人先去领的证,从民政局出来之后,她肚子饿得咕噜作响,沈岁和开车带她去吃饭,但她在拐过第一个弯之后,说想吃小笼包。他们在那家小笼包店里,吃了婚后的第一顿饭。那天早上江攸宁吃了三屉包子,喝了一碗米粥,自始至终她都温和笑着,是不自觉的。不是因为那家小笼包的味道很好,也不是因为喜欢吃小笼包,只不过那是第一次和他在街边小店吃东西,因为在那一天领了结婚证,她心情好。其实她根本不记得那家的包子味道。那天她吃完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吃得可能有些多了,她舔了舔唇角,略显尴尬,“不好意思啊,我吃得好多。”沈岁和脸色不变,吃得比她多。他说:“你多吃点,我能养起。”那天江攸宁笑了一天,脸都快要笑僵了。时隔三年,江攸宁仍旧记得他们领证那天的场景。那天的天气,那天的景色,那天的路边标识,那天,一切的一切。她记得清清楚楚。此刻再出现在这里,未免唏嘘,难免泪流。他以为自己爱吃小笼包,其实婚后三年她一次没吃过。他只对那天的事情上过一点点心。江攸宁察觉到自己流出泪来,别过脸微扬起头,她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,不让沈岁和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,“不用了。”江攸宁尽量平静地说:“我不饿。”“哦。”沈岁和应了声。他给江攸宁递了张纸过去,江攸宁没接。她自己扯了一张,然后在眼睫下轻轻擦拭。心中默念,不能哭,妆会花。车子平稳地驶回,江攸宁下车上楼,沈岁和紧随其后。哪怕是在狭小的电梯内,两人也是隔得很远,谁也没跟谁再说过话。回家以后,江攸宁把户口本和结婚证妥善放好,然后在主卧里收拾东西。沈岁和站在门口,“我搬吧。”正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江攸宁抬起头看他,沈岁和轻微侧头,避开她的目光,只温声道:“等领完证以后我就收拾东西搬走。”“过几天把房子过户完。”沈岁和说:“钱也会汇到你账户。”江攸宁把衣服放到行李箱里,“哦。”她把行李箱的东西腾出来,然后坐在那儿百无聊赖。主卧留给了江攸宁住,沈岁和搬去了客房。中午江攸宁只做了自己一个人的饭,她吃过后洗了碗,回到房间里继续发呆。和平常不同的是,她一回房间就落了锁。卧室里空荡荡的,依稀还能听到沈岁和的脚步声。江攸宁在房间里坐了会儿,身侧手机忽然响了下。辛语在群里艾特了她跟路童。紧接着一条长语音发了过来。江攸宁懒得听,直接点了转换文字。【两位宝贝,我有个小忙需要你们帮啊。我同学现在跟她老公闹离婚呢,她老公名下十几套房子,还有四五家公司,估计市值几百个亿,但是只给她两百万,这个官司你们谁能打啊?】路童:???——几百亿的财产只给两百万,是这女的出轨了吗?辛语:狗屁,这个狗男人出轨了。路童:那这男人还敢这么肆无忌惮?他不怕那女的把他给捅到公众视野面前吗?到时候公司市值已缩水,他赔得不比200万多?辛语:现在就是我同学手里没有他出轨的证据,所以他才肆无忌惮啊。路童:那你同学是怎么知道他出轨的?辛语:他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,结婚两年,听说这是第三次了,以前好歹是在酒店,但这次把人带到家里,还是在他们房间的床上。——我去,我听得都快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