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语今晚的脱口秀内容属于中规中矩的,除了互动的时候diss挺狠,其余时候还挺温和,几个现挂响得也挺好,主要是跟现场观众产生了共鸣。她的内容本就不多,段子不算太好笑,但现场氛围顶得好,互动也频繁,临结束的时候不少观众都喊着,“姐姐真漂亮。”辛语结束之后没去后台,而是直接迈了一步挤到了路童和江攸宁中间坐着。观众哗然。“好了,大家现在就把我当个平平无奇的美女观众来看。”辛语说:“舞台还是留给下边的刘哥。”话音刚落,下一位脱口秀演员也站了上来。其貌不扬,但段子有趣,不过时不时冷场,偶尔会通过调侃辛语来烘托气氛,倒是也还行。拼盘脱口秀演了一个半小时,辛语出现的频率极高,但效果确实好。她调侃男人,男脱口秀演员也调侃她。尺度把握得很好,冒犯到刚好不让人介意的程度。临近十点,场子才散。江攸宁站在俱乐部门口,往两边瞟了瞟,“要吃什么?”“烧烤吧。”路童说:“我闻到味了。”辛语揽着她肩膀,“狗鼻子吧,那家烧烤店跟这儿隔了两条街。”“我从小鼻子就灵。”路童得意地笑了笑,“一会儿再来瓶啤酒,美死了。”“我倒是行。”辛语喊江攸宁,“漫漫呢?你不用回家哄他睡觉么?”“这个点他早就睡了。”江攸宁收了手机,“八点多就跟我妈打过电话了,那会儿把他哄睡的。”“那就行。”辛语带着两人去了烧烤店。-“真要去啊?”裴旭天有些抗拒,“她刚把我说到无地自容了都快,现在再去不是触霉头么?辛语那张嘴,真是……一点儿不讨喜。”“去吧。”沈岁和倒是淡定一些,“咱们晚上不还没吃饭么?”“但你这样……”裴旭天顿了顿,“特像跟踪狂魔。”沈岁和:“……”良久,沈岁和转过身,“去酒吧”裴旭天疾走了几步跟上他,“你这花咋办?要一直捧着?”“不然?”沈岁和说:“扔了?”扔是不可能的。他辛苦做了一下午,手都快扎烂了才做出这么一束。他对这个有超厚滤镜,觉得哪哪儿都好看,也特配江攸宁。但江攸宁不要,他要是扔垃圾桶,估计半夜得过来找。他不想一时冲动之后就去翻垃圾桶。所以就拿着呗。“我回家把它插起来。”沈岁和说。裴旭天:“也行。”进了酒吧,两人坐在吧台,一人点了杯酒。花被放在一侧,显得孤零零的。“这种花要怎么栽培?”沈岁和问:“放水里还是放土里?”裴旭天:“……土吧,植物不都是栽进土里的么?”“但我记得办公室里的花都是放在花瓶里,放一些水。”沈岁和说。裴旭天没有原则地改变立场,“那就放水里。”沈岁和:“……”两人酒喝到十一点,喊了代驾各自回家。-夜色已深,今晚的星星很少,天空不算太亮,唯有月亮高高悬挂着,已经是大半个圆,沈岁和恍然想起,快十五了。中元节他还得去祭拜。往年是祭拜一个,今年需要祭拜两个。那个烦人的电话号也再不会响起。沈岁和脑子里乱糟糟的,但手上动作不乱。他回到家以后先把餐桌处的灯打开,尔后把花放在桌上,轻轻扯开包装,数十朵花散落开来,不同颜色点缀着桌面,让整个家都显得生机勃勃。要插花了,他才想起来搬来这里以后根本没买过花瓶。愣怔了两秒,他把所有花收整回来,然后毫不犹豫出门。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场,他进去买了六个透明的波纹花瓶,然后向店员咨询买了一些水培植物的营养剂。之后再打车回去。插花是个技术活。他今天弄得时候是按照平常习惯所见的色彩搭配来的,但效果好像不太理想。反正也闲着没事,他干脆找了本色彩搭配的书看起来。三原色、颜色的搭配技巧、插花的简易方法……一条条地看过去。头晕眼花。但他确实有耐心,学习能力也强。昏黄的灯光打下来,他坐在椅子上低敛着眉眼把花一支支比对,然后放进清洗干净又盛放了13清水的花瓶之中。在没有弄这件事情以前,他以为插花很简单,因为花这种植物漂亮,所以随便插一下就很好看。可亲身实践了才知道——难。他今天弄得花不少,重新弄插花的时候把不太漂亮的都扔掉,只“精益求精”了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