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阮言喜欢这种格局,所以裴旭天当初卖了名下三套房给买了这一套,但当时他也没蠢到写阮言名字,所以房子的所有权自始至终都在他手上。本来打算直接当婚房的,但看来也没必要了。不过买房的唯一好处就是不会亏本。这套房目前已经在原有基础上涨了上千万。他对这种房子其实无感,又大又空,装修奢华,处处都透露着纸醉金迷之感,但房子是阮言操刀设计的,所以这里处处都留存着她的气息。裴旭天直接把房型和地理位置发给了中介,让他可以联系着卖掉。这种房价格高,一般不好出手。他跟阮言在这里共同住了也不过一年。大多数还是他一个人住。他原来自己另外有住的地方,但阮言嫌弃那儿不好,所以当初直接卖掉了。现在他名下的房产也只剩一处,但那儿本来是想放着等升值的,他又不会去住,所以只简装了一下,但目前看来也只能搬到那儿去了,估计装修也得一段时间。只能在附近租个房算了。他又联系中介给自己租房。联系完毕后,他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还挺多的,不过阮言的更多。他年少丧母,家里虽然有保姆,但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来做的,所以跟阮言住的时候,基本上都是他做家务。阮言很少很少会做,最多在他晚归的时候给他煮一碗面,还是带着小脾气煮的,即便如此,他也是觉得幸福的。如今看来,幸福个屁。他先从卧室开始收起。阮言是做杂志主编的,她的衣服比裴旭天的多得多,不过她有专门的衣帽间,而卧室里的衣服基本都是他的。该扔的扔,该收的收。阮言给他买的,他基本上都放在了脏衣篓里。但粗略一看,不及他自己买的十分之一。他到家时是九点,收完东西时十点半。一个半小时,就把他一年多的记忆和生活痕迹全都打包完毕。剩下的,都是阮言的。他拎着行李箱环顾四周,给沈岁和发了条消息:你先收留我几天吧。沈岁和:【嗯。】他拢了拢大衣,往外走去。没想到在出门时跟阮言碰个正着。她是一个人回来的,眼睛还有点肿,确实是哭过,但她的表情并没有很伤心。“裴哥。”几乎是瞬间,阮言便拽住了他的衣角,“你真的要走?”她仰起头,泪眼婆娑,带着几分哽咽,“你相信我啊,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,是他先勾引我的,我就是一时没把持住才犯下这种错误的,我第一次这样做就被你看到了,我以后肯定不会了,我……我跟你结婚,好不好?”裴旭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他比她高二十多公分,平常是刚好一伸手臂就能把她揽到怀里,也很受用她偶尔的撒娇。但如今,他看着她,忽然很想吐。他克制住,深呼吸了一口气。他的手指修长,握住将阮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,让自己的衣角挣脱她的魔掌。“阮言。”这是第一次,他如此沉重严肃,甚至带着几分厌恶的喊她的大名,“你让我恶心。”阮言的表情微变,但也只是一瞬,“裴哥,你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,这是第一次啊,我以后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。”“呵。”裴旭天嗤笑一声,“你当我是傻子吗?”阮言一怔。“需要我提醒你吗?”裴旭天说:“女上位,你在扒他的裤子。”“你的衣服,是自己脱的,你的手在帮他。这是第一次?我看你很熟练啊。”裴旭天极力克制自己,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令人作呕的话,甚至回忆着那个让人想吐的场景,“怎么样?在办公室里,在你的办公桌上搞实习生,是不是很有意思?实习生比我帅比我好?不见得吧。”“偷丨情出轨这件事,让你很有快感吧。”说到最后,裴旭天的眼睛泛了红。他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,不再看阮言,“你……”话刚出口就被阮言打断,“裴旭天,你装什么?我就不信你没搞过实习生。呵,天下男人不都一样么?出轨而已,凭什么男人犯就行,我犯你就不依不饶?”裴旭天皱眉,“你看到我出轨了吗?”阮言沉默。“你要是看到我在办公室里那样做,你能砸了我办公室吧。”裴旭天尽量平静道:“我给你关上门,没有闹到人尽皆知,是我给你留得最后的体面。”“你说的这个错误,不是所有男人都会犯。”裴旭天轻嗤,“是所有不识好歹、用恶俗下流口头禅来当自己恶劣行为遮羞布的贱人才会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