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语大抵是去忙了,江攸宁翻到群里的聊天记录。有些人熟悉到隔着屏幕都能发现你语气有问题。但有些人同床共枕三年,面对面都发现不了你的悲伤。-沈岁和律所初七上班,江攸宁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。初八那天应当是她们公司复工的日子,但她们的上班时间在十点,所以她早上起来吃了饭,化了妆,换了条蓝色的裙子,然后坐在沙发上等沈岁和。沈岁和还是一如往常。他脸上淡淡的,没什么表情,只跟江攸宁对视了一眼,便往外走去。结婚证和户口本仍旧是江攸宁收的,她拿着要去开车,沈岁和却喊住她,“坐我的车去吧。”“嗯?”“快一些。”沈岁和说:“到时候我送你去上班。”江攸宁站在原地想了想,然后上了他的副驾。一路无话。刚复工的民政局有很多来办结婚的,小情侣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。而来离婚的只他们一对。工作人员很负责任的调解,询问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,确定不再过下去了吗?问题问了很多,沈岁和跟江攸宁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表情:冷淡。工作人员见状,便也不再劝导,只问有没有孩子、财产分割等问题协商好了没,两人皆回答协商好了。离婚的程序比结婚还要麻烦。而且,结婚可以半小时出证,离婚却没拿到证。离婚冷静期实行以后,两人拿到的只是一张纸,三十个自然日后两人拿着这张纸来领取离婚证,遇到节假日则顺延到工作日。如果逾期三十日未领,便视为撤销申请,而且在这三十天内,双方都有权利申请撤销离婚申请。江攸宁跟沈岁和面无表情地从民政局出来。这一天,风轻云淡。他们很平静地,离了个婚。chapter35(大修)她,要……复工的第一天,江攸宁去部长办公室提了离职。因为办公室人手多,新的实习生也已经转正,江攸宁只要在三天内办理好交接就能离职。她坐在办公室里,部长跟她聊了很久,包括对未来的职业规划等。部长算是她的伯乐。在办公室里,她一直都是比较被部长偏爱的人。下午六点,江攸宁从公司出来,她漫无目的地开车,不知道该去哪里。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家。她开了很久,直到华灯初上,这座城市的灯猝不及防地亮起,点燃了整座城市的黑夜。肚子也饿了,她随意找了家街摊,随意点了碗面,但也只吃了一半。吃完面后,她沿着步行街走了很久,绕过这条街的每一个灯,逛过这条街的每一家店。什么都没买,哪里都空荡。一直耗到晚上九点,她才慢悠悠开车回家。家里的灯亮着,沈岁和已经回家了。很奇怪,昨晚他也回得很早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早。江攸宁摁了指纹,解锁。她推开门,沈岁和不在客厅,反倒是厨房里传出乒乓声,是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,江攸宁瞟了眼,沈岁和背着身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。她脱下外套,卸了包,径直往主卧走。“江攸宁。”沈岁和喊她。江攸宁顿住脚步,没回头,“嗯?”“要一起吃饭吗?”沈岁和问。江攸宁愣怔,她回头看了眼,桌上摆着三盘菜,色泽鲜艳,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沈岁和之手。“不了。”江攸宁不知道他的企图,也不想知道,“我吃过了。”她往主卧走,沈岁和一直在盯着她看。虽然没有回头,但江攸宁能感受到那道目光。炙热的、快要灼烧她的背。“我一会儿去卧室收拾东西。”沈岁和说。江攸宁握着门把的手微顿,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,“哦。”门啪的关上。一扇门,隔绝开了两个世界。门外是无奈。门内是深爱。-沈岁和的东西不少。光衣服就装了两个行李箱,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。属于他的私人用品,他都带走了。但凡是属于两人公共的财物,他全都留在了这里。他平常很少收拾东西,有时候出差也是江攸宁帮他收拾,如果是他自己收拾,那必定在去了酒店后需要重新购置一些东西。他放衣服进行李箱的手法不对,衣服叠的乱七八糟,江攸宁坐在床边,捧着一本书看,懒得管。只是——“江攸宁,这个是你的吗?”“江攸宁,我把这个留下了。”“江攸宁,我的领带都在这里了么?”“江攸宁,我的书先只带一些,今晚收出来,搬家公司来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