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爱了你十年的江攸宁】她将信折叠,好似自己跟着信的内容重温了一遍那段沉默的、炙热的青春。酸涩中还带着甜。-沈岁和跟客户谈到下午五点。他开车回家,但在回家路上又调头去了酒吧。不想回去,回去以后看着江攸宁的脸,他就觉得心里很堵。酒吧里仍旧喧嚣。他点了很多酒,也遇到了很多搭讪的女人。他皱着眉头把人凶走。一直喝到华灯初上。手机上弹出来一条微信消息:什么时候回?是江攸宁发给他的。他好烦。他想回,可又不想回。如果平常,他五点多就开车回家了。可现在,回家以后他只觉得心脏都超负荷。今天送完曾雪仪后,她说:“沈岁和,你知道的。”“妈妈最讨厌欺骗。”他只是应了声:“知道了。”趋近麻木。曾雪仪讨厌的事情太多了。他不能做的事情太多了。沈岁和觉得,他最不能做的就是活着。他应该没有感情,只做傀儡。他应该不要呼吸,不跟任何人牵扯。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。他不是没有心,不会疼。但他所有的痛苦在曾雪仪那里,全都不值一提。这天晚上,他酒喝得很晚。十点多,江攸宁给他打了个电话,他任其响了很久挂断。他喝了很多酒,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灌下去。一瓶又一瓶,麻痹着自己的思想。酒喝得差不多,他喊了个代驾,然后回家。他坐在后座,把车窗开得很大。冷风吹进来,这座城市好像仍旧拥挤如常。风把酒吹得发酵,他头都有些晕。他靠在椅背上,半闭着眼假寐。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江攸宁笑着的脸。-晚上十一点。距离情人节过去还有一个小时,江攸宁的耐心也在一点点消逝。床头柜上还放着她要送给沈岁和的情人节礼物。她像个傻子一样拨打沈岁和的电话,一遍又一遍。但是都没有人接。漫长的呼声过后,电话被自动挂断。江攸宁不知道他在忙什么,也不知道他在哪里。她关掉了房间里的灯,在床边坐到了十一点半。然后拿着书起身去了书房。她坐在书桌前,撑着下巴发呆。沈岁和说好了要给她送礼物的,他好不容易记得今天是情人节。可在情人节当天,他又忘了。他从未食过言。在所有人眼中,沈岁和都是个君子。他守时守信,待人彬彬有礼,虽然常年冰山脸,但他很绅士。江攸宁觉得,还有半小时。沈岁和一定会回来的。他应当不会只对她食言。十一点三十四分,沈岁和推开了家门。他步子不太稳地在客厅里晃荡,也没开灯,凭着直觉往沙发上一坐。啪嗒。江攸宁打开了客厅里的灯,扑面而来的刺鼻酒味。沈岁和抬起头看她,喊她的名字,“江攸宁。”“嗯。”江攸宁过去扶起他往房间走,埋怨道:“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。”沈岁和笑:“没多少。”她扶着他进了房间。他的深蓝色西装外套随意扔在了床边的地毯上,江攸宁说:“洗个澡吧,散散酒味。”“哦。”沈岁和倚在床边,半眯着眼看江攸宁在房间里忙碌的背影。江攸宁在衣柜里找他的睡衣,昨天刚把他最喜欢的那身洗了,这会儿只剩下一套格子的,她拿出来询问他,“穿这个行吗?”沈岁和点头。他吞了下口水,舌尖儿在口腔内扫了一圈,扫到了血腥味。“江攸宁。”沈岁和像平常那样喊她的名字。“嗯?”江攸宁正给他找内裤,回过头应,“怎么了?”沈岁和顿了几秒,“我们……离婚吧。”他声音不高,一如既往的清冷声线在房间里响起。江攸宁手中的睡衣不小心掉到了地上,她慌张地捡了起来,然后看向沈岁和,“什么意思?”“离婚吧。”沈岁和没有看她,他倚在床头,一条腿搭在床上,半眯着眼不知道望向哪里,“我累了。”江攸宁站在原地,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。她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快要炸开。好像要原地升天。但她盯着沈岁和看了很久,那张侧脸被她铭记于心。她拿着睡衣的手抖了一下,然后将睡衣放在他身侧,只是问:“想好了?”沈岁和:“嗯。”“哦。”江攸宁应了声,便离开了房间。她的脚步虚浮,看似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