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光接过照妖镜,仔细地端详起来,点头道:“我的性命是道长所救,你说什么我都信,这铜镜要多少钱?我们必定请回去好生供奉。”
此话一出,其余的几人纷纷点头,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,他们谁都不敢马虎。
我和玲珑、锤子他们对视了一眼,心中暗道,难道今天能够将单问命这些天价镜子给卖出去?
于是锤子咽了口唾沫,朝着蔡光伸出一根手指,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。
蔡光的脸上果然闪过一抹为难:“难道,要一万块钱?这……我们跑长途的,一趟下来也就几千的赚头。”
说没说完,蔡光的母亲就在旁边怒道:“小兔崽子,命都快没了,挣再多钱也是白瞎!”
她转头对我们笑道:“道长,我这儿子性格一根筋,您可别介意。一万块钱对吗?我这会儿就去银行取钱,您可得给我留一个啊!”
说完,蔡光的母亲便拉着他要去银行,另外几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,也咬了咬牙,点头道:
“行,一万就一万吧。”
我们几人不由得瞪了瞪眼,看着蔡光和他妈已经准备离开,我便打算上前解释清楚,却被锤子拦住:
“老琴,你这是要干嘛?”
我说道:“干嘛?当然是跟蔡光把话说明白,这铜镜只要一千,不是一万。”
锤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,道:“老琴,你脑子被驴踢了?到手的钱你都不要。为了保命,掏多少钱他们都会愿意,你心软个什么劲儿?”
我气急败坏地说道:“锤子,我说你啥时候这么见钱眼开了,蔡光一个跑长途的,他的钱你也好意思黑?”
锤子似乎是因为没了其他的生理需求,所以最近对这黄白之物极其感兴趣,听我这么说,却也只能作罢。
我走上前,将蔡光几人拦住,告诉他们铜镜的价格是一千块钱,其实在我看来,这破镜子最多值一百。
除了小院井沿的六合铜镜年代久远,应该有收藏价值外,其他的铜镜一看就是单问命自已做的,除了上面的破煞之力外,没有任何的观赏价值。
但听我这么说,蔡光等人都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色,我不由得疑惑:“难道你们不觉得,这镜子有些贵了吗?”
蔡光的老娘将数好的钱递给我,拿走一面铜镜后说道:“道长,你这是说的哪里话。现在连买台手机都得千八百的,买自已的命,只要这个价格,那可是大大的便宜了。”
“没错。”另外一个年轻人也附和,“就连那搬杆子的张大妈,每次做法都要收好几大千呢!”
虽然知道风水玄学这一行利润丰富,但心中还是有些咋舌,暗道人对于鬼神的敬畏果然是无穷无尽的,否则也不会甘心奉上这么多的钱财。
将铜镜交给蔡光他们之后,我们并没有闲着,而是顺着在派出所查到的地址,将所有阴年阴月阴日的人,都找了一遍。
其中还是有几个,死活将我们当成了江湖骗子,折腾半天也不肯买下铜镜。
我心里暗道,反正他们就算拿走了照妖镜,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能够保平安的东西,多半是随便扔在哪个犄角旮旯里,根本不能起到作用。
与其这样浪费,还不如等到他们受了苦再来求我,到时候,何止一千块,一万块还不得咬着牙往外掏。
于是,看着玲珑担忧的目光,我从嘴里挤出几个字:“到时候有你们后悔的。”
走下楼,张笑和锤子正聊着天,倚在警车便等着我们,张笑道:“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,这是最后一家了。”
我点了点头,没有说话,锤子咧了咧嘴道:“又撞一鼻子灰了吧?”
“有些人,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我咬了咬牙,转头对玲珑说道,“玲珑,方才你观那人的面相如何。”
玲珑缓缓说道:“双眼发昏,两穴发黑,保寿宫脱落,主大凶。”
不止这个人,东城所有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,包括蔡光他们都是大凶的面相,看来这鬼影是将所有八字带阴的人都打上标记了,一个都没打算放过。
有句话叫做人要找死,八匹马都拉不回去,忠言逆耳,这些人总有一天会回来求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