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子在《滕文公》中言,“丈夫生而愿为之有室,女子生而愿为之有家。”既应了大周后不再去西林苑,她便也成日留在桃林新宅。大概军中事务十分繁忙,也许仍旧在四处搜捕谢玉,那人不怎么回来,他不回来,小七便在桃林等着。她温柔地等着公子。裴孝廉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心里去,因而一个人的时候也成日琢磨,心里百转千回,就在坦承和隐瞒之间反复横跳。有时候下定了一百个决心,决心见了公子便坦承一切。告诉公子,她的朋友谢玉没有死,关于谢玉是余歇的事,她也是六月才知道的,并非有意欺瞒。还要告诉公子,小七也是个楚人,但她从来没有去过楚国,也从未为了楚国做过对不起公子的事。她想,什么都告诉公子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容得下她自然好,容不下便杀,杀了死了便也不必再左右为难下去。但有时候又要下定一百个决心,决心继续隐瞒下去,咬死都不肯松口。一个大表哥已让公子耿耿于怀,若再知道她与谢玉的关系比大表哥还要更胜一筹,还不知要怎样心生芥蒂。如今便已决意捕杀,若什么都知道了,谢玉是一点儿活路都不会再有。何况,那人幼时又险些死在她父亲的手里。他那样骄傲入了骨的人,大抵不会愿意要旁人知晓这一桩难言之隐。再一想,他能取了阿拉珠的心头血,焉知不能取了姚小七的?左思右想,瞻前顾后,把自己折磨得茶饭不思,回肠伤气,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。每日日暮总包好饺子等他,只包他:()燕宫杀,公子他日日娇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