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走了,家里怎么弄?我怎么办?”两口子坐一块儿讨论来,讨论去,最后也没想到好办法。总归,钱妹夫不愿意跟周小妹分开。周来贵听说这件事后,“吵啥,你们的事儿,我跟你嫂子已经想好了。”现如今,周小妹跟钱妹夫有老人拖着,的确没法子去外省打工。正巧镇上有户人家,他家里孩子生病了,急需用钱,就想卖个临街的小铺子。也不大,二十来平方,但要价不低,而且必须现金交易,不得拖欠。这么一来,能买得起的人就少了。最后弄来弄去,不晓得怎么求到周来贵这儿。周来贵倒是不稀罕这个铺子,可遇着周小妹这事儿,他想了想,那就买下来吧。周来贵买了这个铺子,记的是刘芳的名字,只是暂时将铺子借给周小妹罢了。“哥,我这,我这也没个手艺,借我铺子,我也不晓得卖什么啊?”周小妹笑呵呵问道。这事儿,周来贵也想好了,“卖衣服。过年后,你让妹夫随我们去一趟省城,背些衣裳回来卖。”周小妹听了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可是哥,买衣服要不少钱的吧。我,我们手里就几十块钱,怕是不够嘞。”周来贵听了好笑,“怎么着?赖上你哥了?放心好了,先给你赊账,卖出去了再给钱。”周小妹一听,一蹭三尺高,抱着周来贵的胳膊晃了晃:“二哥,你真好,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哥哥。往后,你让妹妹往东,妹妹就往东。保证最听你的话。”二哥真是太好了,凡事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。果然,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,晓得抱紧二哥大腿。哈哈,大哥跟三哥晓得了,还不得羡慕的眼睛珠子都红掉。“少说漂亮话,铺子前三年免租,之后你得按市价把租金给你嫂子,还有,买衣服的钱,暂时算借给你的,这欠条,该签字还是要签字的。”周来贵把胳膊扯出来,一板一眼道。听了这话,周小妹不开心地鼓了鼓脸,觉得二哥太外道了。倒是她老公是个明白人,当场就签了字。不过等看到了铺子,周小妹顿时又笑开了花。两口子也是急性子,年还没过完,就跑镇上把店铺里里外外收拾收拾。钱妹夫还弄了点石灰过来,把墙壁重新粉刷了一遍,木门啥的也都重新刷了漆。这事儿,让许丽和王爱萍都有些不痛快,尤其是王爱萍,觉得周来贵太偏心了,肯帮妹夫那个外人,也不说拉扯拉扯亲兄弟。两妯娌聚在一块儿,商量来商量去,最后决定厚着脸皮去拍拍刘芳的马屁。只是她俩去的不凑巧,这天,周来贵开着车子,带着一家人去釜山玩了。离村里十几公里远的地方有座釜山,山上有座寺庙,相传是明朝时候修建的。周来贵倒不是带他们去求神拜佛,而是准备带两个孩子钻防空洞玩。小时候,周来贵跟几个伙伴都是走过去玩,防空洞可不小,七拐八拐,十分有意思。以前,山下的村民会把家里的蔬菜水果储存在洞里,他们几个小子,一边玩一边吃,气的农家大爷拎着个扁担在后面追着骂。这座山里承载了周来贵童年时期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。他一边爬山,一边高兴地介绍着:“天气暖和点,毛毛针就能吃了,还有桑果,酸咪咪,野草莓。我跟你们讲,釜山可是座宝库,里面好吃的东西特别多。我小时候肚子饿了,就喜欢跑这儿来套野兔子吃。”说着,周来贵还当场弄了几个陷阱,准备带孩子们套野兔,捉麻雀吃。只可惜,等了半天,一个兔子没碰着。“现在的动物,都变精了,不像以前那么好哄了。”周来贵颇为遗憾道。“来贵兄弟,我看是你本事退步了吧。”突然,林子里头传来噗嗤笑声,再一看,不正是之前跟周来贵一起上山寻食的好兄弟么?这人姓盛,名叫盛荣华,是个孤儿。他跟周来贵,那是难兄难弟的交情。当年,这人不见的时候,周来贵可流了不少眼泪。“荣华?你小子?你从哪里冒出来的?”周来贵认了好一会儿,才敢出声问道。只见这人一身驼色大衣配黑色羊绒衫,脚上穿的是棕色皮鞋,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,斯斯文文的,一看就是文化人。“怎么,多年不见,不认得我了?这是嫂子跟侄儿侄女?”盛荣华好笑问道。两边介绍一番后,周来贵跟盛荣华去隔壁说了话。张泽也拉着周宝珠的胳膊,悄悄问道:“宝珠,这是不是盛氏地产的那位老董?”没想到啊,老丈人还有这层关系?周宝珠也有些愣神,名字跟样貌都对的上,就是没想到,她爸竟然认识这样的大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