姒异也是在那之后,被派去做了云寒的丫鬟。……“爹,我热。”云寒这时说。“奴婢帮公子将披风拿下来吧!”幼学给他将披风解了下来。“头也热。”他指着大厚毛帽子。“我带着薄些的帽子,奴婢给公子换一顶。”幼学随身带着个包袱,打开以后,里面全是云寒的东西。她找出一顶青黑色小帽来,给云寒戴上了。帽子略微有点松,大约是比照着受伤以前的发量做的,如今他头顶部分成了秃子,原本如云如缎的黑发发量少了一半,小帽就有些松了。话说,再帅的男人,秃了以后,也是惨不忍睹。云寒也不例外。不过,唐苏苏瞧着他疤疤癞癞的头顶,却只感觉到心疼,想抱着他,安慰他,抚摸他。也是怪了……“好了,走吧!”云家主说着,嘴里发出一声唿哨。声音悠悠转转传出去,突然,从南面远处的云雾中传出一声鸟鸣,响彻整个昆仑丘。然后,飞出来一只硕大的大鹏鸟,停在他们身前。正是上次唐苏苏见过的那只。大鹏鸟巨大,可容多人站立,云家主带着云寒、两个丫鬟站了上去,往南边飞去。那车夫赶着马车,则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南边有云雾遮掩,飞过去以后,唐苏苏才发现,这边别有乾坤,有一处独立的,比刚刚所见的那些山丘地势略高的仙山,瑞鸟翱翔,如诗如画,如临仙境,令人叹为观止。“来客人了。”云清突说。“凤凰!是季姑娘来了!”幼学指着绕仙山而飞的一只长尾彩鸟欢呼:“不过,那只青雕又是谁家的?怎么没见过呢?”“那是季姑娘母亲的坐骑。野生青雕,极为凶猛。”云清说。“哦?俪水寨的主母也来了!”幼学顿时有些紧张地打量云寒,伸手给他正了正帽子,紧了紧面具。云寒却只盯着那色彩极为绚烂的彩色大鸟,微微张着嘴,看着有点傻:“那是什么鸟,好好看啊……”“公子,那是凤凰!”幼学说:“那是您师妹的坐骑!”“什么是师妹?”云寒不解地问。“就是教您修炼的师尊,同时收了其他人为弟子,她便是您的师妹。”幼学说。“师尊?我的师尊是谁啊?”“公子,您的师尊,是咱们昆仑丘的老祖宗啊!”幼学笑道。“老祖宗又是谁?”幼学倒是有耐心,指着东面一处云雾遮掩隐约可见的山峰说:“那边的天柱峰,住着咱们昆仑丘一位五百多岁的老祖宗!他就是您的师父!您从六岁的时候,就拜了他为师!”云寒:“幼学姐姐,小寒今年才五岁。”“噗!”唐苏苏终于忍不住,笑了。幼学的表情难以名状,有些不满地看了唐苏苏一眼。唐苏苏忙收了笑容。大鹏降落,有一个身长玉立,儒雅灵秀的青年站在旁边侯着,见了云清,走上来跟他耳语。唐苏苏偷听到,他说的是:“俪水寨东方夫人携小公子和季姑娘一起来了,夫人请您直接带着公子过去。”云清点点头,对云寒说:“小寒,爹带你去见几个客人,你要乖,不要乱跑乱动,知道了吗?”云寒却不愿意,嘟着嘴说:“爹,我不想见客,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。”“今天见的,是你未来的岳母,她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看你的,不见的话不好。”云清说。云寒:“什么是未来的岳母?”云清拉着他的手往前走:“回头爹再跟你说,记住,少说话,大人问你什么,你回答就是了……”唐苏苏瞅着父子两人的背影,咀嚼着那句“未来的岳母”。这两日知道云寒还活着,她的心情一时激荡一时酸涩,对于仙君有个未婚妻这事,她都没想起来。如今可是想起来了。那位季河灵大美女的模样清楚地出现在脑海,着实是个大美人儿……“姒异姐姐,你站那干什么呢?”幼学回头喊她:“快走呀!”唐苏苏跟了过去。这里的建筑跟她往日见过的都不同,灵宝为栏,神石为阶,沉香门窗,厚重典雅,连最普通的青砖,也都精雕细琢如雕花艺术品一般……唐苏苏一边打量一边走,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看。及至进屋,又看到了一屋子的美人儿。谈婚论嫁即便她总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美,但是此时进了这个屋子,她顿时产生了“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的”的感受。首先是季河灵,在一屋子美人儿中,气势最强,身形最挺拔高挑,所以最醒目。然后是季河灵对面坐的一个女孩子,冰雪团子一般,也是美得耀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