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是有原因的!”薛重楼在旁边冷着脸说:“蜀山收留了嗜血芙蓉,现在又跟御魔宗一起出现在大田镇灭了我青城外门,任谁都会多想的吧?”陈若拙神色沉重,补充说:“风车派覆灭,再加上之前白沙镇的事情,现在我派中弟子群情激愤,甚至说要找蜀山要个说法——”“什么?要说法?”红扶苏突然激动地打断他:“我才是受害人!我家三万两银子打了水漂!我和云寒还差点被那歹毒的魔鬼木须针给害了性命!你居然来找我们要说法?这是打不过御魔宗,挑个软柿子捏的意思?你、们、没、事、吧!”这番话,训了青城派,损了蜀山派,红扶苏心里暗爽。梅瓦屋却不爽了,说:“苏苏,你怎么说话的呢?谁是软柿子?”红扶苏:“呃……师父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陈若拙年纪跟云瑨差不多大,但是,却着实担得起“少年老成”四个字来,见红扶苏这般说,他也并未生气或辩解,而是站起来,冲梅瓦屋行礼:“各位,我们此来,只为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,刚刚我们之言,也仅仅是说了我派的情况,绝无向蜀山要说法的意思!”梅瓦屋说:“坐下吧!我还不知道贤侄你的为人吗?”然后又看向红扶苏:“苏苏!我知道你着急,但是,不可在客人面前如此无礼!”红扶苏:“哦……好的师父。”陈若拙坐下,又说:“如今,我派中弟子情绪激化,难以安抚,若拙斗胆,可否请梅叔帮个忙?”都叫上叔了……梅瓦屋垂眸微笑,问:“该不会……还是嗜血芙蓉吧?”“正是!”陈若拙说:“若是我此番能将嗜血芙蓉带回去当众斩杀,一可化解大家对蜀山的误解,二可平我青城派的愤怒!”梅瓦屋不动声色地回答:“这个,上次云寒的表妹过来,我已经说得很明白!嗜血芙蓉乃故人之女,身怀有孕,且已经改邪归正,我又怎能推她出去做这个祭品?”他神态温和地说:“贤侄在我心里,最是懂事礼,有侠义的好儿郎,相信定能理解我!”陈若拙皱眉不语。然而薛重楼显然才是主力,说:“那嗜血芙蓉杀人无数作恶多端,一句故人之女身怀有孕改邪归正便可抵消吗?被她杀死的那些同门,谁没有父母妻儿?他们又该如何?”梅瓦屋回答:“御魔宗和若水盟这些年互相攻伐,他们杀了我们很多人,我们同样杀了他们很多人。世间恩仇万千,我无力管得太多,只将自己的恩义分辨明白就不错了!”薛重楼冷笑:“不顾同盟之义,只扫自家门前雪,这可不像堂堂蜀山掌门说的话!”梅瓦屋却微笑:“那可能你不够了解我。”薛重楼深呼吸,被堵得语塞。这时,又有另一个青城派弟子,语气很冲地脱口而出:“你们若坚持护着那个魔女,可休怪我们不顾同盟之情了!”却是云寒突然看向他,问:“怎么?你还想带人来攻打蜀山?”那人看了云寒一眼,顿时被他那一身冰寒、强大精锐的气势给镇着了,嗫嚅着,愣是说不出句下文来。还是陈若拙能镇得住,回答说:“蜀山和青城同气连枝,怎会如此?只是……若你们执意不肯交出嗜血芙蓉,的确会引起大家的误会!”一个秘密梅瓦屋:“那就有劳贤侄回去,好生帮我们澄清一下这个误会了!”陈若拙沉默片刻:“好。如此,我们便告辞了!”“诶!等等!”红扶苏却叫道。陈若拙看了她一眼,耳根又有些发红,问:“唐姑娘还有何吩咐?”红扶苏笑得羞涩:“那个……银子……”陈若拙微笑回答:“劳烦唐姑娘跟我一起回渝州城,我去钱庄取了钱,即刻交给姑娘。”“诶!那敢情好!”红扶苏开心地说:“那师父,我先送他们下山,顺便去拿银子!”梅瓦屋点头。红扶苏便高高兴兴地跟他们走了。看着她的背影,云寒也跟梅瓦屋说了一声,往外走去。……红扶苏刚走到山门口,宁桓却追了上来,说要跟她一起去。“谁叫你来的?”红扶苏纳闷地问。宁桓说:“是大师兄,他怕你一个人不安全。”“云寒?”红扶苏纳闷了,平时她跟宁桓多说两句话他也会吃醋,这会居然会让宁桓单独陪她去?下山的路上,陈若拙跟红扶苏并骑,颇为含蓄地说:“自从上次在青云院见到唐姑娘的剑阵,若拙印象深刻。”红扶苏笑笑:“陈公子见笑了,我那不过是献丑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