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扶苏:“不知道。”云寒:“长桥。”红扶苏:“是挺长的……”云寒:“师父说,在他老家那边,也有一座桥,叫做长桥。那座桥,就是一座横跨河两岸的普通石拱桥,但是,城里每一对成亲的新人,哪怕绕上十里路,也一定会从那座桥上走过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因为他们当地的传说吧,说但凡从长桥走过的夫妻,都能白头偕老,幸福美满。”“所以,他就给这座桥也取名叫长桥?想要跟他所爱的女子白头偕老?”“可能是吧。”红扶苏纳闷地问:“可是……我听说,掌门一直不曾成过亲啊?”“可能……正是因为有遗憾,所以取此名寄相思吧。”云寒紧紧抓着她的手往前走着:“桥中间的铁链上,还烙刻着两句话。”“什么话?”“梦里过长桥,携手望飞纱。”“嗯?这前半句还好懂,后半句什么意思?携手望飞纱?飞纱是什么东西?”云寒说:“走过去就知道了。”他拉着红扶苏的手,一步步从长桥走过。握住她的手,片刻都没有松开。红扶苏看着他的侧影,突然又想起云瑨刚刚说,他哥亲口说,真心喜欢她……所以,对他来说,这般和她一起走过这长桥,也是想求一个白头偕老,幸福美满么?“云寒。”她叫道。“嗯?”“你喜欢我吗?”“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?”“你对我是一见钟情吗?”“……应该不算吧!”“那你喜欢我什么?”“漂亮,可爱,活泼,聪明,有趣。”“这些词儿都是用来夸五六岁小女孩的!”“夸大女孩也可以。”“对于你们男人来说,夸大女孩的话应该是,香艳,风骚,妖娆之类的吧?呵呵!”“你为什么会这样以为?”“咳咳……”她时常听那些男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说起。“我说得没错吧?”“那都不是什么好话,以后不许再说这些。”“哎呦!装什么清纯!你个色狼!”云寒看了她一眼,嘴角上扬,眼神跟要将人溺毙一般。红扶苏:“行了行了……别这样看着我!”……说着话,突然就走出了云雾,蜀山雪顶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她面前。红扶苏之前潜入过蜀山两次,一次是来救人的,一次是来打探的,并没有机会靠近蜀山雪顶。如今一瞧,山上屋舍不多,但很精美,掩映在竹林绿树之中,很有些说不出的仙美意境。山上貌似有湖泊,有水流出,形成瀑布,万丈垂落。有的地方如轻纱,有的地方似珠帘,云雾缭绕,如人间仙境一般。“蜀山雪顶……怎么没有雪啊?”红扶苏问云寒。“没下呗!”云寒回答。红扶苏:“……不下便没有雪,还叫蜀山雪顶,岂不是浪得虚名?”云寒说:“渝州十年八年也不见得下一回雪,偶然下一次,也很快就化了,堆积不起来。唯有此山,高度足够高,能留住雪一段时日方才化去,人们远远看到,就管这里叫蜀山雪顶。实际上,它另有名字。”“什么名?”“飞纱峰。”“飞纱峰……飞纱峰?就刚刚那‘携手望飞纱’的飞纱?”云寒指着飞纱峰:“我们现在,不就是携手望飞纱?”“呵……”红扶苏没再说话。前一句是:梦里过长桥。云寒现在,就是在梦里。不知梦醒的时候……当他知道她原来不是唐苏苏,而是红扶苏的时候,会不会气死?……上了飞纱峰,梅瓦屋果然已经回来了。在云寒的介绍下,红扶苏颇为正式地拜见了他。梅瓦屋跟上次一样,很是喜欢她的样子,说她跟云寒站在一起,如同金童玉女。还鼓励她趁这段时间好生修炼进境,三月便将迎来内门选拔,到时候一举考入内门,便可和云寒长相厮守。红扶苏礼貌地笑笑。内门就算了。外门很好。正说着,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:“瓦屋!”红扶苏听到此声,蓦然浑身一震,回头看去。蜀山大总管一个穿着棕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,大约五十出头的样子,身高跟梅瓦屋差不多,留着胡子。他说话的声音很嘶哑,像是嗓子坏了,费很大的劲才能说出话来一般。梅瓦屋躬身行礼:“兄长!”“瓦屋!为什么要把嗜血芙蓉安排到蜀山来住着?”来人质问:“大家都对此非常气愤你知道吗?”梅瓦屋说:“我知道,但是经过我的申明,绝大多数人是理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