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!”刘大人自带威严的话,从她的头顶砸来。小妇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。“前几天,有人给了民妇一笔钱,让民妇到美玉斋买手镯。手镯到手,交给他。一天后,他又给了我一个,看上去与原来相差无几的手镯。民妇眼拙,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美玉斋的。民妇婆婆倒是个厉害的。在民妇送给她时,一眼像认出是假的,她斥责了我一顿。大人,民妇没有想过要骗婆婆。收买民妇的人说:你的婆婆是个识货的,还是个势利眼,事后,你与她好好解释,看在银子的份上,她定不会与你计较。”小妇人说完又捂住了嘴。端木静姝注意到公堂围观的老妇人之中,有一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。想来是小妇人的婆婆。有好戏看了。她是不会同情小妇人的。按常规方式,木建康设的局是无解的。不是充当筷子手的妇人、小妇人和小姑娘‘死’,便是她‘亡’。“你确定你方才所说,没有半句虚言?”刘大人发现,此刻他的母语是无语。“是!小妇人句句属实,绝无半句虚言!”小妇人的手刚离开嘴巴,冒出的又是实话。她快急哭了。若蠢有段位,她是王者。刘大人让人给她签字画押。小妇人不认字,与前面妇人一样,只画押。到了最后一个小姑娘,相同的一幕再度上演。木建康麻了!他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他收买的人,为何会反水。必死之局,愣是让端木府撕出一个口子。他气愤地转身离开。不用往下看,他知道他失败了。端木静姝的注意力,一直放到他的身上,自然知道他走了。接下来轮到美玉斋掌柜、小伙计的陈述,他们只是如实地说出他们知晓的情况。刘大人同样让他们签字画押。美玉斋的掌柜和小伙计都是识字的,他们不似之前几人般,只是画押。他们签上名字,再画押。这下,刘大人品出点味来了,告状的几人,穿着不是一般贫苦人家,愣是没有一个会写字。在代朝,女子无才便是德。无才可不是不识字,她们可会读妇德、妇戒……等等。“将她们押下去关押!”刘大人从未见过如此主动交待的人。百姓们则没有见过,主动将自己做的坏事给抖出来的人。长见识!开眼界!半天不到,美玉斋发生的奇事,传遍半个京城。外行看热闹,内行瞧门道。木建康将京兆府发生的一幕,告诉木婉柔。刚好邪梅也在场。“帮助端木府的人,喂给妇人们药丸。类似让人说谎,或者吐真言的药丸。我研究了多年,都未成功。柔儿,保护端木静姝的人,手段远超咱们的想象。”木婉柔陷入沉思,邪梅所说,何尝不是她所担忧的。与保护端木静姝之人交手多次,她们没有一次落到好,真不是运气问题。而是对方的实力,深不可测。“康儿,你继续测试,不要露出面!”木婉柔鼓励木建康。多交手多次,说不定对方露出破绽。镇南大将军府的宁平安听说京兆府的事,忍不住想骂一声败家子。一次性三颗实话丸,果然是财大气粗的端木府才会干的事。这件事,让他知道白小神医和端木府是有联系的。他倒想通过白小神医,将端木府拉入阵营当中。想干就干,他来到小别院。没有看到白小神医,倒是看到孟君乐,发现孟君乐的嘴角有一块淤青。忙问,“君乐,你摔伤了!”孟君乐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。“你瞧见谁摔跤能摔成这样。”不是摔成这样,那便是被人打成这样。宁平安好奇,“谁敢打你!”孟君乐脸黑了黑,还是如实说出,“木建康!”是他!宁平安又不感到奇怪了。室内一阵尴尬。宁平安想起今日前来的目的,和孟君乐提了一嘴。孟君乐讽刺一笑,“不然你以为白小神医为什么会来京城?”宁平安不知道白神医和端木府的瓜葛。好奇地追问。孟君乐将白神医和端木府的事儿一说,他倒明白了。白小神医是来找木丞相府和宣平侯府,之前的事,有多少是他推动的,还真不好说。“如此,甚好!”宁平安心满意足地离开。白小神医想替白神医的女儿复仇,报复的心不比他们弱。白神医女儿那条活生生的人命摆在他面前呢!宁平安将白小神医的事告诉镇南大将军。:()去父留子,瞎眼主母复明后发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