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晚上他能不能睡觉,他们都不在乎。看着眼前的一大家子,时茂钟只感觉一阵悲凉在心间蔓延开来。“天色已晚,爹还是睡一觉再去吧,明天早些起床即可,不必整晚都去守着。"时悠终于忍不住说出句人话。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,那是他们的爹。难道他们半点就没有心疼?"二姐,你这话不对,若是父亲忘记起床,亦或者赶不上时间,那岂不是又错过与大伯相见的机会?这样我们又如何与他相认?"时柔一本正经地说道,仿佛自己的观点无懈可击。听到这里,王氏狠狠地瞪了时悠一眼,小女儿说得甚是在理,她插个什么嘴。时茂钟听后,顿时完全失去了食欲和兴致。难得大女儿关心一下自己,却被其他家人反驳。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。为何他的子女和妻子都这样对待他?简直把他当成一头任劳任怨的老牛。“好了,我不吃了,我现在就去。”时茂钟也不想听他们说任何一句话。他实在是不想再待在家里,因为这里让他感到压抑和窒息。众人见时茂钟站了起来,脸上这才露出笑容。时悠静静地坐着,对时柔的话并没有生气,而是替自己的父亲感到心寒。见时茂钟走了出去,她也立刻站起身来,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寻找一件披风。然后,她匆匆忙忙地走向门口。“爹,爹……”时悠焦急地在后面呼喊着。听到声音,时茂钟停下脚步,回头望去。只见时悠气喘吁吁地追上来,手中拿着一件披风。“爹,夜里凉,您把这个带上吧。”时悠关切地说道,并将披风递给时茂钟。时茂钟看着女儿递过来的披风,心中涌起一股感动。在这个家庭里,若说还有一丝温暖,那就是来自于这个善良而贴心的女儿。相比之下,他的两个儿子虽然读了很多书,但似乎并没有像女儿这样关心过他。还不如这个整日在家的女儿。“好!”“你回去吧,夜里不安全,不要出门。”“嗯,爹您也要小心。”说着,时茂钟拿着披风便离开了。见父亲走远,时悠也转身回屋。“你个死丫头死哪去了,还不赶紧回来洗碗!”王氏看到自己的大女儿从外面回来,立刻呵斥道。时悠没有搭理自己的母亲。转身去收拾桌面上的残局。王氏与时柔则是坐在院子里,正悠闲地嗑着瓜子,说着八卦。而屋内,两个哥哥都在读看书。看的是什么书,就不得而知了。时茂钟来到了时府附近的一个巷子处,视线刚好能看到时家的大门。若是大门有人出来,他第一时间就能看到。他没有敢靠得太近,以免又被护卫误以为是骗子。这夜色越来越深,时茂钟也觉得有些冷了起来。好在有大女儿给他拿的披风,不然还真的有可能被冻一夜。明日说不定还要感染风寒。时茂钟靠在墙壁上,随着夜色渐深,他也受不住困倦,渐渐进入了梦乡。时溪今日就听到了护卫的禀报外面所发生的事情。门口的护卫都是傅瑾霆挑给她的。不管是敬业方面,还是在专业方面,都是无法挑剔的。白日里发生的事情,都已经一五一十跟她说了清清楚楚。她倒是没有怀疑那人是她的二叔。只是,她爹这才刚恢复身份,人家听到了风声,立刻就上赶着来攀亲。她也不知道说她这个二叔什么好。当初要断亲的是他们二房一家。如今,见他们又发达了,又来认亲。世间有如此好的事情,他们又怎会错过?不过,她可不会心软。当初王氏对她说的那些话,至今依旧历历在目。而当初她未婚先孕的消息忽然被暴露出去,定是离不开王氏的手笔。毕竟当初知道那件事的人甚少,府中知道的丫鬟婆子也就只有两个。那丫鬟婆子都是签了死契。定然是不敢乱说。品性也比王氏好很多。也就是那件事爆出来之后,府内其他人才知道。而当初,二房三房都知道她怀孕事情。三房的人都是很老实本分,不是那等多嘴的人。也只有王氏那个大嘴巴,生怕全世界不知道一般。她可太了解她了,即使不是故意说,也定是说漏了嘴。他们二房一家还想要回来,那还得看她同不同意。翌日。一个披头散发的,浑身乱糟糟的乞丐拦住了时宁朗的马车。看到忽然冲出来的人影,车夫被吓了一跳,连忙勒住了马绳。这好好赶着马车,这是哪里来的疯子,差点害死他和大人。也好在他反应及时,不然眼前的乞丐不死也得残。马车内的时宁朗被忽如其来的动作虚晃了一下,头正好被磕了一下,脸色顿时不悦。正想开口询问,便听到马车外传进来的声音。“大哥,我是二弟啊!”时茂钟拦着马车,立刻朝着马车里大喊。好不容易微微稳住的时宁朗,听到外面的声音,蹙了蹙眉。“怎么回事?”“回老爷,外面有个披头散发的乞丐,忽然冲出来拦住了马车,嘴里说着胡话。”车夫有些惶恐开口道。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差事,若是被眼前的乞丐给弄没了,他可真是太冤了。闻言,时宁朗脸色微微一沉。“大哥,大哥,我是二弟啊!”“大哥”时茂钟又继续激动喊道。如今天色才刚刚泛起鱼肚白。时辰还早,街道上的人不多,但也零零散散有些人。听到这边的动静,也围了过来。“这人不就是昨日的骗子吗?”“昨日没有讹钱成功,今日又来了?”“现在的骗子,手段真是高明,我方才可看见了,他是从小巷子跑出来了,想来是昨晚一直待在巷子里,等着时大人出门呢。”“时大人也太惨了些,若是我,定是立刻把他送去官府。”闻言,众人哗然。现在的骗子,可真是厉害。:()流放后,单亲萌宝偶遇亲渣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