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风过来,吹起袅袅升起的灰尘。众人只觉一阵乌鸦嘎嘎几声在耳边飘过。纵使有心理准备,一大群犯人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。确定这是给人住的吗?差,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吧?想到在不久之前,他们家给家禽住的房子比这里的都还要好。至少家禽的住的地方,有门有屋顶,还是很结实。住个几十年都没有问题。很多家族里都有自己养家禽,但都是在庄子上养,由专门的人养。他们的肉食,多是自家养,外边的不放心吃。毕竟,大家族里有不少的腌臜事儿。稍微一个不注意,下毒下药的事情不少见。他们不用亲自养,但也是见过。那家禽住的地方不说多华丽,但肯定比现在的房屋还好。可此刻,那比家禽住得还差的房子,居然是他们以后的家。如此大的落差,让不少人一时接受不了。特别是赵家和吴家,一阵阵的鬼哭狼嚎。周家与宋家的人还算好一些,只有几个在闹。那梁村长许是知道会有那么一出,早早就溜走。而时家与傅家,除了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之外,倒是没有其他的反应。现如今,他们不仅是流放犯人的身份,还不能自由行动。只能在这个小山村度过。若是被发现私自离开,还得挨板子。最重要的是流放的犯人还得充军屯田。以后种植的粮食,还得上交给官府,悲催中的悲催。本来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世家公子小姐,如今却只能住连家禽都不如的房子。心底忽然有了巨大的落差感,崩溃到哭也是正常。这里有很多常年没有人住的房子,都是用来安置流放犯人。方才一路过来,路上倒是见到不少本村的村民,全都是粗布麻衣,脸色蜡黄。那些村民许是知道又有犯人被流放过来,见怪不怪,并没有多大的表情,脸上满是麻木之色。一路走来,时溪也注意到这里没有一户人家是青砖大瓦房,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茅草房。可见这里的村民生活有多困苦。种植的粮食还得上交给官府,想想也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过得如此困苦。押送的官差把人送到永宁县,给流放犯人办理新的户籍,重新给了身份,在县衙备案后,任务就完成。与永宁县的县衙交接好手续后,便由永宁县的官差送往南海村。送来后,就让南海村的村长把人安排房子,就没再管他们。南海村的村长姓梁,叫梁新。祖辈也是流放的犯人。到梁村长这一代的子孙,已经是自由身,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边的生活,便就一直待着南海村。在南海村的村民,不是被流放的犯人,就是流放犯人的后代。北朝国律法规定,从流放那一代算起,三代的后代都不可以私自离开南海村。把人带到属于流放犯人的房子后,梁村长也很快回去。至于面前的烂房子,他们自己安排。时溪不管别人是鬼哭还是狼嚎,自顾自上前去挑房子。其他家族的人见状。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抢在时溪的面前。“这是我们先看上的,这处院子是我们的。”赵磊立刻拦在时溪面前。时溪目光冰冷看向赵磊。没有跟他废话,移步到另外一处院子。很快,吴家也跑上前去占据。时溪无语。这破房子有什么好抢的。不都一样?时溪懒得搭理他们,瞥了眼两百米开外的破房子。时溪径直走了过去。时家人纷纷跟上时溪,傅家也跟了上前。山脚下也有两个院子,又破又烂。可以说是所有房子中最破烂的一处房子。也是离村头最远的房子。不过倒是离两个极品家族有些距离,倒也省心。房子够烂,倒是没有人跟他们抢。像是达成共识一般,傅家很是自然选择了与时家最近的一处宅子。时家人对时溪的选择没有任何意见。时溪就是一个行动派,立刻与时旭,还有喊上傅瑾霆到村头找村长借了些工具。梁村长没想到这一次的犯人竟如此积极,刚来到就借工具清理房子,也不用他们帮忙。看他们的样子,似乎并没有什么怨言。以往刚送过来的犯人,哪一个不是哭爹喊娘的。要么说不住,要么就说借住在其他村民的家。有钱的,还直接买别人的房子,自然,这都是少数的,因为几乎没有人还有银子留到最后。反正,新来的犯人不闹它个十来半个月,肯定无法接受现实。梁村长仔细打量了三人,发现他们气色好像还不错。虽衣着粗布麻衣,但他们把自己整理得干净整洁,看起来就很有精气神。半点不像是流放的犯人。以往的流放犯人,哪一个不是粗布麻衣,蜡黄脸色,身材瘦肉,浑身狼狈瞧瞧这三个犯人,看起来居然比他们本村的村民气色还好。方才人多,梁村长并没有注意到时家与傅家人。这会儿三人单独站立在梁村长面前,发现这三人真的很不一样。三人都曾是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小姐,这浑身的气质与常年在乡下生活的泥腿子就是不一样。特别是傅瑾霆的气质,直接可以碾压。梁村长一看此人定不凡,还不知道需要呆在这里多久,说不定不久的将来,人家就可以远离这个贫苦的小山村。梁村长很小时就被流放,以前小不懂事,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被流放的意思。但他那时候很小,并不知道流放意味着什么,倒不像祖辈以及父辈那般被打击到早早离世。也因此,能活得比较久。从小在这里长大,也接受了这里的生活方式。梁村长也算是世家子弟的后代,家族曾经也辉煌过,倒是遗传了名门的优点,就好比村长,是如今他能争取到的最高地位。作为村长,也知道该如何做人做事。见他们这些犯人如此识趣儿,对他们还算和颜悦色,很是乐意把工具借给他们。几人连连道谢后,便往回走。:()流放后,单亲萌宝偶遇亲渣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