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还是岳父岳母,这会儿直接叫爸妈了。林父林母显然没料到,表情有些怔愣。还是林父先反应过来了,低咳两声:“你是惜歌的丈夫,叫我一声爸,我也是受得起的。”“当然受得起,”慕朝然回答,“也只有您受得起,不会再有别人。”这言外之意就是,他会和林惜歌好好的过日子,不会离婚。他是在暗示。林父说道:“你和惜歌的婚事……不是我做主的。”林父也不是省油的灯,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,什么该说什么时候该出招,心里跟明镜似的。既然慕朝然暗示他,他也可以反过来暗示慕朝然。这桩婚事,他不知情,没有拍板决定,更没有参与。所以……认不认,同不同意,也不是他说了算。要看林惜歌的意思。慕朝然自然也听懂了。高手过招,点到为止。“是,我娶惜歌的时候,您们不在场,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流落在外,”慕朝然始终保持着客气恭敬的晚辈姿态,“不过,爸,再怎么样说,我和惜歌的夫妻之名和夫妻之实,都是有的。”这婚事,认也得认,不认也得认。林父抿着唇,沉默了几秒:“我们还是敞开一点说吧,这里没有外人,不用拐弯抹角。”说着,林父将茶杯一放。他根本没有喝,也没有抿一口。“李芳将惜歌和冰雪调换的事情,我们是完全被蒙在鼓里,丝毫不知情,这么多年更没有怀疑过。”林父说,“那天你和惜歌来林家,一下子说出那么多令人震惊的真相,局面大乱,受到太强的冲击,脑子完全是懵的,很多细节……都没有来得及展开说说。”林父的问题,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抛给慕朝然——“你是怎么会清楚,林冰雪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?”“你又怎么会去苏市里,找到惜歌,并且娶她为妻?以她当时的身份,根本和你无法匹配,是两个世界的人,没有任何交集。”“你早就知道惜歌的真实身份,所以特意去找她的吗?”“这件事,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的?为什么一开始不来告诉我们?”“我记得前阵子,你即将上任的那段时间,你和韩晶晶走得很近,都传出订婚的消息了。”“但你和惜歌,早就结婚了吧……结婚证上面的登记日期是多久?”姜还是老的辣。一开始,太多的信息量直接塞入脑海里,林父根本无法处理。又是林冰雪雇凶杀人,又是亲生女儿被调换,又是相认的……这会儿最开始的那波冲击感过去了,林父头脑清醒得很。这一连串的问题,问得慕朝然有些招架不住。但,林惜歌却都知道答案。她倒要看看,要好好的听听……慕朝然会怎么回答!林母听完,最在意的,就是慕朝然和韩晶晶的绯闻。之前在一些富太太的聚餐聚会上,她就有听说过。当时,韩晶晶的母亲韩夫人也在场,各种炫耀显摆,好像那慕家三少奶奶的位置,已经非韩晶晶莫属了。慕家那边的态度也是默认。“慕总,”林母出声道,“如果你和惜歌结婚期间,却还和韩晶晶纠缠不清的话,那这个婚……我看也没有必要了,离了倒是最好的。”一开口就是离婚,慕朝然的瞳孔都缩了缩。林惜歌也诧异无比。她还以为,爸妈虽然疼她,但婚姻大事,哪能说离就离。起码,爸妈也要先了解事情经过之后,再说离不离婚的事。结果才刚开始,才起了个头,林母就摆出了态度。太护犊子了。林惜歌立刻体会到了林冰雪这些年,究竟过得是怎样的舒心。林母对林冰雪的那份宠爱和庇护,终于,落回到林惜歌的身上了。林惜歌还记得,去林家的时候,林冰雪疯疯癫癫又哭又喊的,林母无微不至的照顾着,各种关心,生怕林冰雪有个什么闪失。当时她好嫉妒,好羡慕。现在好了,她能享受林母的偏爱了,而且只能她来享受!“离……婚?”慕朝然需要缓好久的时间,才能将这两个字说出来,“妈,劝和不劝分。”宁拆一座庙,不毁一桩婚。他还没解释,就说到离婚上面去了。林家人这个态度,摆明了就是给林惜歌撑腰,更坚定林惜歌离婚的念头了。不行!“你先告诉我,你和韩晶晶传绯闻的时候,你和惜歌是不是已经结婚了。”林母清醒得很,“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?”慕朝然抿唇,迟迟没有回答。林母看向林惜歌。“半年前了。”林惜歌马上说道,“在苏市领的证,裸婚。他没有给彩礼,我也没有陪嫁。就这么吃了顿饭,就算是庆祝了。”林母心疼得五官都皱在一起。她的女儿,那是要风风光光出嫁,给的陪嫁可是整个林家!也必须要非常优秀非常出众的男人,才配得上!结果……这婚,结得这么潦草。“半年前就结婚了,上个月还和韩晶晶传绯闻,”林母气愤不已,“慕朝然,你这是婚内出轨!我说离婚一点都不过激!离,肯定离,必须离!”慕朝然解释道:“我和韩晶晶什么都没有发生,手都没有牵过。爸,妈,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……”“那韩晶晶怎么不跟别的少爷公子传绯闻,偏偏就要跟你?一个巴掌拍不响!”“还有,”林母一心想为女儿讨个公道,这气势也上来了,“你半年前就娶了惜歌,为什么半年后才将她带回海城?慕朝然,刚刚的那些问题,一个个,你全部都要给个说法!”慕朝然自知理亏。他必须要认错。安静几秒之后,他的声音在客厅里低低响起。“好。我全部回答。”他语速放得很慢,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是如何得知林冰雪的真实身份,如何制定计划,如何去苏市娶林惜歌等等的来龙去脉,一五一十,全部说了出来。林父林母的表情,相当的精彩。如同打翻了颜料盘,一会儿铁青一会儿苍白。:()裸婚!工地搬砖的老公竟是大财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