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无忌点了点头,心中却是一沉。
赵宁扯了扯他的袖子,笑着摇了摇头。
嬴无忌目光抬了抬,便与她一起离开了大殿。
走的时候。
看到嬴越催动了一张隔音符。
殿外。
赵宁看嬴无忌苍白的脸上那微锁的眉毛,不由笑了笑,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符纸。
“无忌,你看这是什么?”
“窃听符?”
嬴无忌眉头一挑:“伱的胆子真大,连窃听符都敢朝父王身上贴?”
赵宁抿嘴笑道:“我哪来的那个胆子往父王身上贴符纸?就算我真有那个胆子,以父王的修为难道察觉不到么?”
“这样……”
嬴无忌嘴角一扬。
却又感觉有些气虚。
揉了揉脑袋:“啊!我要晕倒了……”
赵宁连忙架起他的胳膊,不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,只能悄悄地白了他一眼。
……
殿内。
嬴越看着赵暨,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,但心中却堵得要命。
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亏麻了的感觉。
他有两个儿子。
一个是颛顼帝躯。
另一个也是颛顼帝躯。
这次丢了一个儿子。
也丢了另一个儿子。
别说含光剑了。
屎都没有吃到一口。
甚至连废掉的嬴无缺都没办法活着带回乾国。
赵暨看着他手中血气盈满的玉瓶,神情有些玩味:“老伙计,你也开始玩火了?跟那个画画的合作,跟饮鸩止渴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嬴越并没有瞒他,毕竟这心头血就是当着嬴无忌的面取的,这么大的把柄,嬴无忌没道理不告诉赵暨。
既然如此,不如堂而皇之摆在桌子上。
他神情从容:“未来的几十年,总不能指望我们这些老家伙吧。”
赵暨身体微微前倾:“所以,你打算指望一滩烂泥?”
嬴越眉头一蹙:“你说,无缺是烂泥?”
赵暨毫不避讳:“文韬武略,相比于无忌,难道不是烂泥?”
嬴越冷哼一声:“他尚无根基,还未从事过政务,又何见文韬?这次若非无忌那孽障下毒手……”
赵暨笑了笑:“可惜!好好的一个旷世奇才,出道即出殡。”
嬴越:“???”
看着他铁青的脸。
赵暨心中一阵畅快,心想还是自己的好女婿说话毒啊,自己就学来了一句,就能把这个刚愎自用的老伙计整成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