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罚俸三年,仗刑一百!”
赵契脸上毫无血色。
“哼!”
赵暨冷哼一声:“也亏你记得赵氏族规!摄魂虽是地煞七十二术之一,却也是争议极大之法术。用之正,姑且还能容忍,用之邪,便是祸世之妖人,你说你那门客当受何罚?”
赵契根本不敢回答这个问题,哆哆嗦嗦道:“父王认为当如何罚?”
赵暨冷哼一声:“既是妖人,便断手断脚,没收财产,驱逐出境吧!”
“父王!这……”
赵契慌了,他手下门客三千,个个都是奇人异士,不都是奔着前程和他的财力来的么?
若只是驱逐出境,尚且能够接受。
可断手断脚,没收财产,这让其他门客怎么看?
一个处理不好,自己府上的三千门客恐怕就散了。
赵暨冷然道:“你这是在质疑孤的决定?”
“不,不敢!”
“大黎律法,子罪可父偿,门客之罪亦可主人来偿。若你心疼此妖人门客,大可代其受过。反正断手脚、征财产、离开大黎的人要有一个。可以是他,也可以是你,懂了么?”
“懂,儿臣懂了!”
“下去吧!”
“是!”
赵契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重黎殿,丝毫不复在文会上绘制治水图时的意气风发。
他离开之后,重黎殿中,便只剩下了一家三口。
赵宁终于长舒了一口气,看向赵暨时,眼眶都有些泛红。
“父王,您终于出关了!”
“是啊!”
“那您这次闭关,有没有突……”
“噗!”
一口鲜血喷出,赵暨原本气完神足的模样,顿时萎靡了下来。
如同狂风之下燎原的烈火,顷刻变成夜风中摇曳的烛火。
“父王!”
赵宁大惊失色,连忙上前扶住赵暨,只觉得他体内法力极其紊乱,跟走火入魔差不了多少,一时之间心神大乱,刚找到的主心骨,就这么忽然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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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碍事!只是强行出关受了些伤而已,休养一晚上就好了!”
赵暨抹了抹嘴角的血迹,忍不住多看自己女儿了一眼,暗暗叹了一口气。
对于赵宁这个继承人,他自然极为满意,纵观天下局势,能比她优秀的年轻人寥寥无几。
这世上,谁能在舞勺之年,便能将朝政处理得井井有条。
不过毕竟还是个少年人,潜意识中还是将自己这个父王当成了靠山。
赵宁神色担忧:“父王!您这次冲境……”
赵暨苦涩一笑:“圣人境岂是那么好突破的?诸家夫子能心无杂念,感悟天地人伦,吾等君王想要放下牵绊,又岂会那么简单?嬴越之神通,终归是他自己参悟出来的,旁人岂能轻易参悟……”
君王想要成圣,难度往往要比普通人更大。
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,就算赵暨天赋再强,也很难免俗。
与乾王互通有无,交换神通感悟,已经是他最接近圣人境的一次,但终究还是失败了。
赵宁神色担忧:“其实根本不用急这一天,再闭关些时日,也许就参透了!您还是继续闭关吧,毕竟只剩下三年的时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