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陈此时打了个喷嚏,她可没料到是有人在倾羡自己。
这个人还是一直对她恨之入骨的阿娜妮。
青芜听到她喷嚏,神色担忧看向她。
“无事,想是方才在廊下吹了冷风。”殷陈扣了扣脖颈。
她这几日旧伤未好,又添新伤,淳于文已经勒令不许她再出门去。
她只得照做,否则这老叟就要搬出霍去病来压她。
她近来颇有些怕霍去病,怕看到他那带着淡淡悲哀的目光。
他不责备她,殷陈却难受得紧。
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这几日都提心吊胆。
八月二十,殷陈终于再次见到了霍去病。
他这数日行踪神秘,在军中查探那个下颏处有伤疤之人,倒真查出了几个人。
其中一个还是那陇西李家,李家三郎,李敢。
他与李敢不算相熟,只算是点头之交。殷陈说出那人的信息时,他心中便想起了李敢。
可李敢方过及冠之年,年龄却对不上。
李敢箭术奇佳,又好比试,为期门郎的李敢与他同在北军训练,倒是常来找他比试。
他策马驰到期门军的时候,有期门郎大喊,“李三郎!你不是想找霍君侯吗?他此刻正在期门军外哩!”
李敢惊喜飞身上马,驰到营外,正见少年轻裘骏马,俊眉星目。
“霍君侯!”李敢打马驰近,绕着他欢快跑了两圈。
踏云不耐地喷了个响鼻,跺了跺蹄子。
踏云性子倨傲,除了栖霞,别的马儿它都看不惯,此刻李敢坐骑的行为,无疑让它有些烦躁。
霍去病拍拍踏云的脖子,踏云才安静下来,头颅高昂。
“听赵军士说李三郎常到营中寻我?”霍去病微微颔首。
李敢呵呵一笑,“近来技痒,正要寻你比试一番。”
霍去病看着他下颏处那道凸起的疤,“李三郎下颏的伤,不会也是比试时弄伤的罢?”
李敢执鞭驰近,声音爽朗,“幼时调皮,非要与兄长比箭,当时拉弓不当伤到的,我兄长当时还被父亲母亲一顿斥责。”
霍去病挑眉,“那今日我正好同李三郎比试一番。”
李敢兴奋高呼一声,招呼着军士设靶。
军士们也很是期待此次比试,毕竟一个是陇西李氏,李家时代都是箭术奇佳,而冠军侯是今上和卫大将军亲自教出来的,这二人的比试,常常会引来围观。
甚至还有人下注。
当然,最后霍去病和李敢都下了死命令,不许在军中赌博。
偌大草场中,很快设立好两个靶子,二人比的是驰射。
驰射的难度更为大,而此次比试设的靶子仅有鞠球大小,无疑是难上加难。
在距离靶子十丈远的地方画了圆形界线,二人只能在界限外驰射。
军士一声令下,位于两个靶子界线外的两人同吃驱策坐骑。
围观的军士也高呼着口号。
“嫖姚威武!”
“李三郎威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