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。”他望着她,目光坚定而诚挚。
殷陈凝望着他的脸,“那我便不怕了。”
二人走到拴马处,殷陈拍拍马脖子,牵着它走到一块垫脚石边,踏上垫脚石,脚尖使力翻上马背。
霍去病看向董偃,董偃朝他颔首,示意他可以将人带走。
霍去病翻身上马,殷陈的坐骑不知怎的竟来了兴致,开始用鼻子去拱踏云的脖子。
二人距离拉近,殷陈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淡淡沉水香,仿若眼前突现起伏山峦,触手可及却又缥缈如烟。
她往外侧拉缰绳,坐骑歪了歪脖颈,身子却仍向踏云挤去。
她又被迫向他靠近了几分,膝盖几乎触碰到他的。
二人衣角交缠。
踏云性子显然倨傲许多,主人在背,它只是站着,任殷陈的坐骑撩拨,仍然巍然不动。
殷陈慌忙往外扯缰,坐骑却倔强,只想拿鼻子去蹭踏云。
霍去病看她手忙脚乱,想起她初次惊马的时窘迫,她现在还是不会控马,“脚跟轻踢马腹。”
闻言,殷陈照做。
坐骑接收到信号,果然停止调戏踏云,两匹马分开到正常距离。
殷陈朝霍去病拱手,“多谢郎君。”
霍去病颔首,问道:“姑子还是不会熟练控马?”
“我也没有钱买马。”殷陈轻声嘟囔着。
现在买一匹好马确实要花费不少钱,军中近两年也开始在民间征收马匹,平民出门大多用牛车和驴车。
两匹骏马驰出庄子,霍去病忽然问道:“姑子想学吗?”
“学甚?”
“策马。”
她也曾羡慕过策马飞驰的军士,阿娜妮曾承诺过教她策马,可后来二人决裂后,此事便作废了。
殷陈思索了一会儿,看向边上的少年,“郎君教我吗?”
霍去病也侧首看她,“姑子曾授我乐艺,我自然也要回报才是。”
殷陈想起初次惊马时的情形,“我可不算一个有天赋的学生。”
“在我看来,姑子恰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学生。”
她也曾说过他是个极有天赋的学生,微微弯唇,面上终于绽出一个笑容。
霍去病瞥见她嘴角的笑意,翻身上马,二人打马离去。
殷陈记得去水牢的路,只是山路依旧难行,二人依旧步行前往。
霍去病走在前方,将道旁荆棘丛砍断,殷陈跟在他身后,山林间鸟鸣啾啾,层林尽染霜色。
行人无心赏秋,脚步匆匆。
殷陈身上还带着淮之给的夜光珠,二人一同进入水牢中。
她刚想下水,却被霍去病叫住,“我下去。”
殷陈摇头,将夜光珠递给他,“水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