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嫙袖中寒光一闪,猛地往殷陈身上扎去。
匕首划破皮肉,殷陈顺势松开钳制刘嫙的手,旋即飞身出了院门。
刘嫙被她用力一推,倒在地上,护卫围了上来。
隆虑公主恼羞成怒,站起身,裙子沾了污泥,她目眦尽裂,厉声道:“你们便是这样搜身的吗?”
“属下知错。”护卫跪倒一地。
“还不去追!”她手捂项颈,脸色苍白,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。
护卫们随即追了出去。
殷陈捂住臂膀一路快行,穿过小巷,绕到安排好的屋子里。
原本隐藏在一旁的暗卫见她带了伤,惶恐拱手,“属下该死,没有护好姑子安全。”
殷陈无暇理会暗卫的请罪,喉中烧得干涩,“你们将后面的追兵引开,我得先去包扎一下。”
她边说边往内走去,没注意到暗卫欲言又止的神情。
直到在屋中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。
松形鹤骨的少年站立于屋中,目光停在她臂上。
她怔愣一瞬,心虚地侧了侧身子,试图瞒天过海。
霍去病目光泛着冷意,走到她身边,沉声道:“这便是姑子的保证?”
殷陈面上讪讪,潮红更甚。
见她如此难受,霍去病原本冰冷的话语化作关怀,“伤到何处?”
“小伤而已,不必挂怀。”殷陈放开手,手上一片血红。
霍去病眉心一跳,一股莫名的怒气自心底升起,烧到他眉间,他站在她面前,想扶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。
殷陈绕过他,径直走到坐榻边,“此次是我冲动行事,对不住,下次不会了。”
霍去病不知她为何会对自己道歉,明明是她自己受了伤。
他也不知自己心中为何会生气,站在原地怔愣一瞬,屋外有人叩门。
开门一看,是暗卫送来了伤药和布条。
接过伤药,他走到坐榻边,看着她不安地坐在榻上,额上冒出豆大汗珠。
霍去病叹了口气,抬手,手背贴在她额上。
殷陈乍然被他的手一冰,脑子一片清明,她抬眼望向越矩的少年,他眉眼间的焦灼烧到她心头。
她往后撤,牵动了手臂伤口,眉间轻蹙,却不敢动,任他察看伤口,“郎君生气了吗?”
霍去病乍然一惊,放下手,“我得先给你止血。”
殷陈今日穿的上襦,抬手拉开系带,褪去外衣,她望向霍去病。
霍去病也愣了一下,看着她被汗水濡湿的中衣,眼神有一瞬不知慌乱,右臂隐约透出些血色,他心底暗暗叹了口气,早知应该让先生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