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陈唔了一声,苦着脸乞求道:“拜托二位,我真的吃不下了。”
她出门几日,受了伤又瘦了许多,两个小丫鬟恨不得一天就让她吃回去。
红雪笑着摇头。
待她视死如归喝完肉粥,红雪怜爱拍拍她的脑袋,“姑子真乖。”
跟拍小狗似的,殷陈不服气地偏头。
检查过誊写好的手记,再交给红雪,让她送给淳于先生。
如此在宅中养了两日,终于到了和隆虑公主约定好的日子。
殷陈将伤口包扎好,想了想,又翻出一根琴弦绕在腕上,拿着箫去找霍去病。
他这两日都不在宅中,今日一早城门方开便赶了回来,此刻刚沐浴好,发髻微松,只簪根白玉簪,并未戴冠。
殷陈侯在小阁等着他,见他今日难得穿一身淡色月白直裾袍,少年被这身衣袍衬得容颜如玉。
她饶有兴致打量他一遍。
霍去病被她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,“我已让阿大带了几个人隐蔽在那处,姑子可以放心。”
“嗯。知道了。”殷陈将箫拍在手心,目光仍停驻在他身上。
“为何如此看我?”
“郎君穿这身衣裳很是好看,真真貌比宋玉。”殷陈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许。
霍去病微扬眉梢,“姑子夸赞,愧不敢受。”
殷陈笑着道:“此来便是来告知郎君,不必担心我,我的手已经有些力气了。”
看着她身影远去,霍去病凝眸片刻,转身去寻淳于文。
淳于文已经拿到了他所给的药,正在与李少翁商量着如何调配,两个老头子整日窝在屋中,废寝忘食。
见他到来,淳于文招手,“小霍,过来。”
霍去病走过去。
淳于文掏出脉枕,给他把脉,“你怎么拿到这味珍贵药材的?”
李少翁在一旁将杂乱的物什收拾好,笑而不语。
“与月氏公主达成了一个交易。”霍去病显然不想提起这个问题,只草草答话。
淳于文哪能不知他的心思,收了摸脉的手,道:“这几日脉象倒还好。不过,你还是得请公主过来,我们不知这味名为阿芙蓉的药材剂量该如何掌控。”
“好,我明日请公主来一趟。”他看向两个满脸倦意的老人,“二位可吃过饭了?我让庖厨送饭来。”
他监督二人吃完饭,又出宅去了。
淳于文看着他的背影,摇了摇头。
李少翁此时开了口,他倒是对霍去病这小郎君挺有好感,“为何摇头?”
淳于文回头看了一眼李少翁,“他是个极怕麻烦之人,我听闻这月氏公主极难缠,他为了这药竟去和这般人打交道,从前他绝不会这般。”
“那他如此,好是不好?”李少翁思忖过后,淡声问。
“好,也不好。”淳于文没有接着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