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军士,好巧。”她抬手打招呼。
“那是真巧啊!”赵破奴非常自来熟地坐到她身边的位置上,却觉颈侧凉飕飕的。
他摸了摸侧颈,看向二人,一脸好奇,“姑子和嫖姚怎么在一起?”
殷陈和霍去病对视一眼,霍去病垂眸盯着案上一点油渍,他那样子是干脆想当作听不见了。
殷陈组织了一下语言,“和你一样,也是巧遇。”
“那还真是巧上加巧了。”赵破奴闻言爽朗大笑,没有怀疑她的话。
殷陈心中暗自庆幸,还好遇到的是他,若是此次遇到的是高不识她定是骗不过的,笑道:“我请赵军士吃胡饼可好。”
“那感情好,店家,给我烤三张胡饼!”他抬手招呼烤胡饼的店家。
边上那道冷箭似的目光时不时睨过他,他却浑然不觉,兴奋与殷陈攀谈起来。
殷陈一边应付着赵破奴,一边给对面的霍去病递眼色让他解救自己。
“这身上怎么这么刺挠呢?我刚换了新衣啊!怪了!”赵破奴抬手抠抠后颈,嘟囔了一句,瞥见殷陈胳膊,问道,“诶,姑子这手怎么回事?”
殷陈正琢磨着怎么应付他,却听霍去病道:“赵军士,军中如何?”
赵破奴转向霍去病,一脸认真开始汇报道:“旋阵的训练已经十分成熟了,集合和分列的速度也加快许多,嫖姚何时去看看训练成果?”
殷陈斜眼见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正频频向自己这处,她朝霍去病比了个离开的手势,起身离去。
她一走,霍去病的目光便时不时瞥向她的方向,赵破奴一连说了一箩筐话,他是半句话都不曾听进去。
“嫖姚,你觉得呢?”赵破奴说得口干舌燥,拿过水壶和陶碗倒了碗水。
“嗯。”霍去病漫不经心回应。
饶是赵破奴再粗枝大叶,此时也发觉了不对劲,“你总看殷姑子作甚?”
“客人,胡饼烤好了,仔细烫。”店主端着烤好的胡饼放到案上。
霍去病终于回过神来,看向赵破奴,“你说甚?”
赵破奴觉得他今日真是太奇怪了,疑惑端起陶碗灌了大半碗水。
此刻殷陈也与那人说完话回来了,赵破奴凑近殷陈,与她耳语:“姑子,你给我们嫖姚瞧瞧他是不是病了,我方才与他说话,他居然一句都没听进去。”
殷陈无奈看一眼正用匕首分饼的霍去病,故作严肃道:“我看你像病了。”
赵破奴瞪大眼睛,急声问道:“啊?什么病症?严不严重?姑子救我!”
殷陈狡黠一笑,“你闭嘴吃完胡饼,我便告诉你。”
霍去病将饼分好推到殷陈面前。
“多谢校尉。”殷陈毫不客气接过。
赵破奴眼巴巴看着他,想让他给自己分胡饼。
霍去病抬眸看他,直看得赵破奴觉得背后寒毛直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