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陈拿起玉盘的几块肉脯,走到墙边,将一块肉脯掷上去。
谁知那只猫儿只慵懒望了脚边肉脯一眼,伸了个懒腰,傲娇地扭着猫步离开了。
长安的猫居然连肉脯都不吃的吗?
殷陈震惊不已。
她顿觉无趣,将肉脯丢进嘴里,踱回树下,“我得出门一趟。”
“姑子想去何处?”
“我去东市见个朋友。”她边说边出了东院,生怕二人再问。
“姑子手上伤还未好呢!”青芜追出去。
“无事,我会小心的。”她朝青芜摆摆手。
出了宣平里沿夕阴街向北去。
走到金霞市,李惊澜一下子冲过来抱住她,“阿姊!”
她拍拍惊澜的头,又将人好生打量了一番,“惊澜长高了些。”
“是呀,我近来都有好好吃饭哦。”李惊澜拉着她往里去。
走到前院,李广利本还坐在楼上嚼着渍梅子,瞧见她的身影,抹了一把嘴巴,“阿陈妹妹!”
殷陈没抬头便知道是这大嗓门是李广利,低头问李惊澜,“你延年阿兄呢?”
“次兄就在后院授琴,姊姊随我来。”
李广利噔噔噔几步下了楼,看到她一只手包得严实,“受伤了?”
殷陈瞥他一眼,笑问:“伤好了?”
李广利摸摸脖子,跟在二人屁股后头,“啧,这点小伤早好了。”
李惊澜有些奇怪回过头看大兄,“阿兄不是不喜欢乐器吗?怎的还跟过来?”
“啧,怎么说话的?”他快步过去,给了惊澜一个爆栗。
惊澜朝他做个鬼脸。
殷陈随着二人穿过正房,往后院走去,“廷尉府可还有再找阿兄?”
“没有,但是廷尉府的结案好似……”
殷陈看他一眼,眸中暗含警告。
李广利立刻闭了嘴,勾起不羁的笑容,“阿陈今日来作甚?”
“我想延年了。”
李延年此刻已经等在后院入口处,他手上执笛,一身山青色袍子,整个人高高瘦瘦,眸光如同平湖秋水,默默注视着正往自己这边来的三人。
李惊澜像支离弦箭一般冲到他身边,拉着他的手左右晃晃,道:“次兄!殷姊姊来了!”
“次兄知道了。”他温润笑着,抬手向殷陈一礼,“姊姊。”
殷陈走到他身前站定,“延年也长高了。”
李延年眸中闪过一丝沮丧,“姊姊只看得出这些吗?”
殷陈仔细观察他的装扮,却只觉得他依旧如春月柳,松下风,夭矫不群,“对。”
李延年哑然失笑。
李广利侧首睨着她,站无站像抱着手,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她从小就是这样,只知道看脸,旁的什么也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