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竟同乘一骑,这个姿势太过暧昧,她只觉喉头发干,望向飞驰后退的景色。
“郎君?”殷陈开口,声音喑哑。
“我在。”少年声音顺着呼吸传到耳际。
他离得太近,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。
这与平时听到的有些不同,贴近时感觉他的声音在耳边震颤,激起一阵酥麻。
殷陈心跳加速,浑身都莫名僵直起来,微微侧头躲过呼吸的侵袭,“我们现在去何处?”
霍去病扫过她的洁白的侧颈,红润的耳珠,那颗银色的耳坠在他眸中停留一瞬,不轻不重地掠过心湖。
荡漾起圈圈涟漪。
他喉结滑动,呼吸重了些,“回家。”
回家。
听到这个词,殷陈嘴角勉力勾起一丝笑意。
掠夺
清晨山间,骏马飞驰而过。
被吵醒的鸟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吵闹着。
耳际吹过初秋微凉的风,殷陈发丝纷飞,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,沾满了污泥和血色,她微微侧首,问:“对了,董偃呢?”
“他还在山谷中。有阿大在,不用担心。”霍去病松了扶住她腰间的手,往后退了些。
她的青丝扫过他的脸颊,他嗅到她发上的水汽,还带着淡淡的香气。
她离得这样近,让他分了神。
已是日出时分,晨光升起,打散了山林晨雾,照在二人身上,拉出一道亲密的影子。
栖霞乃是今上所赐的骏马,此刻已经连续跑了两个时辰,仍然不觉疲累,奔驰在道上,一刻不停。
殷陈忽然想起当初被窦太主接来时,马车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到山谷中,他怎会此刻出现在此,“长安不是有宵禁吗?郎君怎么出城来的?”
“……”自是去找张贺拿了牌子出城门的。
殷陈知长安的规矩困不住他,与他说了两句,头又一阵阵发胀,痛得厉害,“昨夜的杀手是匈奴人。”
“匈奴人?”霍去病刚想再问,谁知她说完这句话又昏睡了过去。
少女身子摇摆两下,往后倒来。
胸膛又被贴上,几根发丝调皮地轻挠在他颊边。
他吁停栖霞,垂眸看了一眼她微蹙的眉头,想了想,松开缰绳,腾出手一把拢住她的青丝,绾了松松垮垮的高髻,扯下手带当纚带束起来。
一路回到冠军侯宅,淳于文看到殷陈满身是血,心道果然不妙。
两个小丫鬟将人放在床榻上,又想给她擦身,霍去病道不必,只让二人给她将衣袖挽上,露出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