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去病闻言一怔,抬手往外摆了摆,站在屋外侍应的青芦立刻会意,带着几个侍女悄然退下。
屋内外只剩三人。
淳于文垂着眼不作答。
卫青的意思很明显,殷陈最好不要再掺和进此事当中。
他们二人神情难测,而卫青神情亦是不平静,他继续道:“陈家会救出她。”
“若陈家不救她呢?”霍去病知道方才他与先生的对话应当是让舅父听到了,不过他说的救殷陈和舅父所理解的救殷陈,并不相同。
卫青清隽的面上现出一丝难堪,手揉上额角,这是他思考时的惯常动作。
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霍去病这个问题,实则,他也不知陈家的态度。
他只确定一件事,殷陈此人留在长安,必会引起祸端。
无论她是谁,是不是匈奴细作,抑或是真的阴差阳错走到这一步,步步逼近了当年的真相。
这都不值得再去冒一次险。
稳妥起见,他只得让淳于文接替殷陈的位置,毕竟皇后之症的症结已经寻了出来,淳于文的医术也并不比殷陈差。
相信他很快便能研制出解药。
“舅父,你若不告知我,我定会自己去查。”话题只要转到这上面,此前其乐融融的氛围就被打破了。
卫青叹口气,又饮尽杯中酒,才道:“那你给舅父说说,你都查到了什么?”
霍去病放下箸,抬眼看着舅父,“她不是建元四年六月生人,她并不是义妩和殷川的女儿。”
此言一出,淳于文也有些震惊。
卫青手上动作僵住。
“义家姊妹入宫本不是为了太后头疾,而是因为陈先皇后,她在建元三年,有过身孕。”
淳于文剥着蒲桃的手一僵,蒲桃落了地,骨碌碌滚到案下。
卫青脑子一懵,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?
“舅父,你知道我的性子。”霍去病脸上现出属于少年人的明媚神情。
他自是知道自家外甥的性子,要查什么定会追查到底。
卫青满面愁容,捂脸叹息,本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,如今看来,他知道的或许比自己还要多。
“先生也由得他胡来吗?”卫青看向淳于文,眼神中带着质询。
旧事
淳于文本还在乐滋滋一边看戏一边小酌,这战火一下子绵延到自己身上,他摸摸鼻子,立刻摆手撇清干系,“老叟甚也不知道。”
霍去病倔强的眸子看着舅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