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此曲已经没有再教授的空间了,殷陈一拍手,“郎君出师了。”
霍去病将笛子放下,“这些时日多谢殷姑子尽心教授。”
殷陈被他这话说得有些面热,大言不惭,“不必谢,郎君很有天赋。”
淳于文站在后院入口处,心头闪过一丝异样。
几日后,出门一月的阿大打马进了长安城。
青芦见到一个瘦得跟人干似的人在门口,正要给钱打发了去,却见此人径直走了进来。
她正要阻拦,却听此人道:“青芦,君侯可在宅中?”
这声音,不是那同她一起长大的苏大是谁?
青芦定睛一眼,此人黝黑瘦削的脸颊,竟一下子跟她印象中那个脸颊圆润方方正正的阿大对应不上。
阿大在进城门时便被那城门校尉严严实实盘查了一番,对着过所看了许久才将他放进城门。
此刻他对青芦这反应并不奇怪,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,“再用这种看猴子的目光看我,我真生气了。”
青芦勾出一丝尬笑,“君侯往军中去了。阿大辛苦了,快些去收拾一番罢。”
阿大无奈摊手,他这为君侯奔驰一月的辛苦到底谁能体会。
青芦看着阿大颓唐的背影,回头吩咐人给他做了他爱吃的饭食送到他屋中去。
霍去病回宅时,青芦将阿大回来的消息告知他。
“叫他到小阁见我。”他擦了手,习惯性看了一眼东院方向,才问:“先生可出去了?”
“先生还在研究殷姑子抄写的西南夷手记。”
淳于文醉心于游历大千世界,现在若不是霍去病拌住了他,他定早已经没了踪影了。
此时便只能借殷川的手记来解解馋,等闲还得讨教殷陈,殷陈自是忙不迭与他详述。
这几日里,一老一少倒是处得十分融洽。
霍去病换了身衣裳,才往后苑去。
阿大早已侯在小阁处,见到他立刻将一沓缣帛递过去。
他展开缣帛,是南越九真殷家的户籍档案。
殷家三兄弟,殷川乃是第二子。
“郎君猜的没错,这殷家果然有些问题。”阿大站在下首,道。
霍去病看他一眼,见他为了此事奔波了一月黑瘦了许多,道:“说重点。”
阿大立刻正色,“殷姑子身世的确有异。”
霍去病看完缣帛上的殷家户籍记录,才又看向他,示意他说下去。
阿大得了示意,躬身继续禀告,“我一路探访着义妩当年的踪迹南下,建元四年三月,义妩曾在汉中房陵停留过,其中有一黄姓妇人,她道义妩曾携女在她家住过。”
“建元四年三月?”霍去病眸光一滞。
殷陈可是建元四年六月生人,那时的义妩怎可能会携女路过汉中?
再入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