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我说,我有办法治好她的手呢?”阿娜妮绞着发梢走到他身边,慢慢靠近他。
——
殷陈是第一次走进漪澜殿正殿。
正殿内垂着轻纱帷幕,宫人扶着王夫人走到榻边。
踩在厚重的织着毯子上,脚步声瞬间消失。
王夫人似是毫无防备,仍然拿着那块帕子对着窗棂透进来的光看。
正殿中摆放的多是琉璃制品,流光溢彩,煞是好看。
只是看着,便能想象从前的热闹。
现在这些琉璃却只衬得偌大的宫殿空落落的,颇为冷清落寞。
殷陈走到她身边,凝眸帕上那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,她想起,王实怀中那张帕子上,好似也绣了蝴蝶。
“轻汤死了。”
王夫人毫无反应,嘴里仍念念有词。
殷陈靠近她,试图听清她嘴里说的什么。
王夫人说的并不是雅言,殷陈听不懂。
她坐到王夫人对面,抬手挡住那缕光亮。
王夫人脸上神情一滞,又将帕子移到边上。
殷陈继续挡光。
二人你来我往较着劲。
最终王夫人叹了口气,挫败地放下帕子,看向殷陈,“你赢了,为何还来见我?”
“我姨母身在何处?你背后之人是谁?”
王夫人眯缝着眼,脸上没有敷粉,眼尾的细纹暴露无遗,她此前辛苦掩盖的岁月痕迹终于无所遁形,看清少女脸上的神情,“你怕了,怕今上忍不住杀了我,你辛苦追查的线索就此断了。”
殷陈盯着她那双风采依旧的眸子,直言道:“是。”
“你有时候诚实得让我无比惊讶,我希望你得保住我的命,或许哪一天我的疯症被你治好了,我会告诉你,你要知道这两件事。”王夫人抚摸着帕上细密的针脚,柔声道。
“这可不是简单的事。”
“可你别无选择呀。”王夫人笑得眉眼弯弯,她从前的笑端庄持重,现在的笑少了那些刻意的维持,使得此刻的她更为明媚动人。
这样的她,才是那个真正的王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