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霍去病,“郎君,劳你寻把簧剪和一桶水过来。”
霍去病点头,转身去旁边店铺寻了把簧剪,再让张贺送一桶水过去。
张贺此时愁得焦头烂额,顺手提了桶水走过去。
殷陈接过水桶,“多谢。”
张贺看了此人一眼,觉得此人有些眼熟,正想再确认。
“张左监!”
张贺听到属下呼唤,只得转过身去。
殷陈将伤者的手臂放入水桶中,一边安抚着伤者情绪,一边在水中慢慢撕去粘在伤口的衣裳。
动作牵扯着伤口,伤者痛得嚎叫一声,动了一下,血水立刻冒了出来。
殷陈只得停手。
霍去病快步走到她身边,将簧剪递给她。
殷陈接过簧剪将衣袖上半部分剪开,黏在伤口的布条剪开分成比较好拆解的几个部分,一点点分离。
这期间伤者疼得不停乱动,她怕簧剪碰到他的伤口,无奈向霍去病求助,“郎君,帮我按住他的胳膊。”
霍去病单膝跪在她身侧,抬手捏住伤者没有受伤的上半臂膀。
殷陈快速将布料剪开,而后在水中将布料分离。
伤者疼得满头大汗,哭嚎道:“我的手不会废了吧?”
殷陈将此人伤口分离完毕,有医者提着医药箱来了。
殷陈抬头看伤者一眼,发现他正是那赢了自己钱的赢家,耐心叮嘱道:“不会废,听医嘱。”
有医者凑了过来,看到她的处理,“哟,你这做得不错呀!学过医吗?”
“略懂,那这伤者便交给医者了。”殷陈将伤员交接,又问医者拿了药膏。
她站起身,头有些发晕,手臂被一只手稳稳握住。
她看向那只手的主人,少年额上起了薄汗,唇紧抿着,那颗眼下痣惹眼异常。
殷陈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念头,她想抬手摸摸他那颗泪痣。
“能走吗?”霍去病看她站稳,松开手。
殷陈回过神来,点头,跺了跺麻木的脚,嘟囔道:“都怪这袍子太长了。”
“我已经与张贺说了,你先跟我回去罢。”
“我得去寻广利阿兄。”
两人声音同时响起。
最终是霍去病妥协,“那便先去看李广利,看完便回去。”
霍去病与张贺打了个招呼,张贺给他指了暂时看管赌坊众人的地方,忽然回过神来,看着他身边的人的背影。
不过,霍去病何时与这样一个少年认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