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会全心全意为郎君盯着那人,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。”殷陈在案面上画着圈圈。
“如此,那便麻烦姑子了。”霍去病望向窗外的摇曳的红色月季,钱三这几日行动极为谨慎,想必也是发现了有人在跟踪。
有她相助,或许能少些阻力。
殷陈得了肯定答复,依旧看向他。
霍去病心领神会,唤来青芦,“给殷姑子支三百钱。”
青芦应诺。
“这么多?”殷陈讶然。
“剩下的便当支付姑子这半月的报酬。”
“多谢郎君。”殷陈对于霍去病的阔绰出手十分欣喜。
将搁在边上的箫置于唇下,开始教授曲子。
箫声中多了一丝明快。
淳于文回到冠军侯宅时,听到了箫笛声从后院传来。
他站在廊下,不经意听完了整曲。
看来这长安,还得再待一段时间了。
臆测
接下来的几日,殷陈便专心在东市盯人。
轻汤的兄长名钱三,经常出入赌坊。
在赌坊边上的酒铺二楼寻了个位置坐下,此处恰好能将赌坊门口的情形一览无余。
霍去病今日难得陪她一道来盯梢。
赌坊外,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下了车。
霍去病微抬下巴,神情澹然,道:“那是王夫人的兄长。”
再等了半刻,又有一人大摇大摆进入赌坊。
那人面目生得和轻汤有些相似,那是她盯了几日的钱三。
“此前盯梢的人观察了他们许久,发现他们都曾前后出入过赌坊和胡姬馆。”霍去病抿了一口酒。
“轻汤和王夫人有关?”
霍去病挑眉,显而易见。
殷陈看向赌坊外,守卫森严,数个打手扮作平民,目光时刻警惕着周围,时有穿着锦衣绮罗的人进入赌坊。
“一旦有人闯入,或者廷尉强行搜查,那些人便会迅速四散逃离,不留一丝破绽。”霍去病淡声道。
“这赌坊的主人是谁?”殷陈饶有兴致观察楼下之人,那几个打手看着便是十年以上的练家子。
霍去病手上捏着杯子,摇头,“不知。”
“长安竟还有郎君查不到的地方?”殷陈有些讶异望向他。
楼下,一人将手上牌子递过给赌坊外的人,经由仔细勘验后,此人才被放进去。
这工序竟比进入未央宫还繁琐。
“那个牌子不能伪造出来或者买一个吗?”
“就算有牌子,生面孔也得有熟面孔带进去,否则那牌子只会打草惊蛇。”霍去病也望向楼下诸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