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该不会又在你上辈子时见过?”
曹襄心虚看了看周围,“胡说甚。”
曹襄爱用上辈子见过这样的话来与女子打开话匣,自小在女人堆中长大的少年总会讨女子欢心。
但自从与卫长有了婚约,他已经收敛许多,再不逾矩。
“真的,就好似在何处见过一般,你没有这样的感觉吗?”曹襄又不死心问了一遍。
霍去病又抿了一口浆液,将琉璃盏放下,“你要不要认真想想,是不是真的是上辈子见过。”
曹襄撇过头去不想理他。
筵席进行到一半,刘彻和卫子夫亲自到了披香殿。
众人未曾想今日竟会见到帝后,连忙跪伏行礼,“陛下皇后长乐未央,千秋万代。”
刘彻扫了一眼座下数人,见已有人酒酣,转眼看向卫子夫,卫子夫虚抬手,笑道:“今日我与陛下是作为父母来参加长女的生辰宴,诸位不必多礼。”
刘姀起身走到父母身边,手执纨扇,朱唇轻启,“阿母阿翁,我还以为你们今日不来了呢?”
刘彻瞧着越发明艳的女儿,语气颇为宠溺,“是谁日日都要在阿翁耳边念叨,阿翁被念叨得都要烦死了,怎会不来。”
刘姀被父亲戳穿,以扇遮面,远山眉下的凤眸弯弯,嗔怪道:“阿翁。”
座下众人松了口气,纷纷起身,平时里根本不会见到帝后如此平易的模样。
阿娜妮看着上首的帝后,旁人都言卫长公主自出生起便是最受宠的公主,今日一瞧,果然不假。
刘彻注意到了那束打量的目光,转眼看了过去。
阿娜妮对上那目光,莞尔一笑,垂下眼。
刘彻在席间待了半刻,便起身离开。
他看向霍去病,抬了抬下巴,霍去病会意,跟了出去。
“喝了几杯?”刘彻转头瞧着少年微红的眼角。
霍去病乖乖举起四根手指,“陛下,我可没喝多。”
刘彻忽而一笑,“我听说你方才同一个姑子投壶,是谁家的?你可是心悦她?”
霍去病坚定摇头,“没有。”
刘彻看着已经长得跟自己一样高的别扭少年,“军中如何?”
二人行到披香殿正门,霍去病拱手一礼,“回陛下,骑兵训练已初有成效。”
刘彻拍拍他的肩,“天热,你回去罢,我回清凉殿了。”
“恭送陛下。”霍去病站定,看着那个高大背影上了辇,却也站在殿外,不再进殿。
殷陈独自离开已经近一个时辰,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慌乱。
殷陈回到披香殿外,看到霍去病站在树荫下,脚步微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