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魂庭问题生来就存在,拓跋鸿为他寻找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。但就在前一段时间,拓跋焘遇到了一个行为神秘的人。对方自称是汗庭少主,虽不知是哪一位少主,但从对方气度看,恐怕所言不虚。汗庭少主曾言,拓跋焱就是治好魂庭有漏的“药”。代价则是拓跋焱会死。拓跋焘当时脸色大变,将汗庭少主请了出去。兄长为自己苦寻解决之法,不惜得罪了很多人。自己却要用侄子的性命来苟活,拓跋焘自问做不出这种事来。汗庭少主也不恼怒,随后便离开了。只是这根刺深深扎在了拓跋焘心中,他的心乱了。拓跋焘不知自己的话入了柳寻的耳。就在刚才,柳寻已经看过了拓跋焱的魂庭。又一个特殊魂庭!拓跋焱的魂庭特殊之处不如拓跋焘那般明显,柳寻初看时差点将它漏掉。但拓跋焘的话让柳寻多了几分注意。在那小家伙的魂庭底部,隐隐沉积着一团古朴的气息。这气息似乎与拓跋焘的魂庭有着莫名的关系,以柳寻的经验,这团气息只要进入拓跋焘的魂庭,多半可以弥补那处缺漏。柳寻对这种情况产生了兴趣,他探究的不是那团气息,而是拓跋焱的魂庭。能存留这抹气息,左右着拓跋焘的命运,这魂庭必是特殊魂庭无疑。只不过从外看不出此魂庭的特殊之处,或许要吞入自身才能感受到。是与不是,夺来看看就知道了。哪怕不是,又或者其特殊之处不能让柳寻满意,他也舍得用一次重置退回去。拓跋焱正在外面玩耍着,忽然直愣愣站在那里,脸上多了些错愕的神情。未显露身形的柳寻伸手,从拓跋焱体内勾出了一个魂庭。天下第一食胎的力量萦绕在指尖,拂裹魂庭四周,将这个魂庭牵引到了柳寻体内。魂庭落户,当即借着食胎的力量迅速转化成了柳寻所有。魂庭被夺,拓跋焱昏倒在地,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屋内拓跋焘的注意,他赶紧跑出来查看。柳寻对此毫不在意,他的目光放在了第二魂庭上。既已成了魂庭的主人,柳寻心神流淌其间,这个魂庭的底细逐渐朝柳寻敞开。天机散乱,卜道截取天机谋算,可以前知。有天生魂庭夺阴阳本源遁化天机,所谓遁化天机,是指成了一种天机的一部分。但这种天机仅仅是魂庭想给别人看的,对方并不能得到真实的结果。卜道就像是提前看了剧本,而这遁化天机的魂庭却可以顺应卜道不断修改剧本,呈现给别人的看似无错,实则相去甚远。柳寻心中颇为惊喜,能防备卜道的魂庭对他来说有很大作用。如果在白域时能有此魂庭,柳寻必不会受彩楼所扰,大可以找一处窝着。纵然卜道实力再强,也离不开天机的帮助。仅仅是屏蔽天机还不足以保证一劳永逸,毕竟七转、八转的卜道云仙远非六转可比。但遁化天机的魂庭成了天机的一部分,这能够顺应别人的卜道来修改自己,对方得到的将是修改过的卜算结果,这就大有可为了。柳寻不清楚这能掩天机的魂庭可以做到什么程度,他不奢求能摆脱八转乃至更强之人的卜算,只要能对六、七转卜道云仙有效果就行。毕竟卜道难成,越往上越难修炼。卜道七转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,更遑论八转和八转之上。要不要留下这个魂庭呢?柳寻陷入了沉思,掩天机不及孟青衣等人的魂庭特殊,甚至连拓跋焘的阴阳魂庭也稍逊一筹。但仔细想来,深藏自身踪迹的重要性不可估量。尤其以后要面对更多敌人,柳寻深知防备卜道的好处。柳寻向来不喜优柔寡断,既然对自己有用,那就将其定为第二魂庭。即便以后还有更好的魂庭摆在面前,他都不会后悔。柳寻视线在拓跋焘与拓跋焱身上来回挪转,似乎弄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隐情。拓跋焘的魂庭存在缺陷,估计就是受到了拓跋焱魂庭掩天机的影响。遁化天机所需的那一丝阴阳本源就来自拓跋焘。但拓跋焱是后辈,而拓跋焘的魂庭问题生来就有,这一点又有蹊跷。柳寻只能归结于拓跋鸿在当中成了过渡。拓跋鸿与拓跋焘是亲兄弟,有可能是那一丝阴阳本源到了拓跋鸿体内。直到拓跋鸿有了孩子,阴阳本源便到了孩子体内,也就是拓跋焱。掩天机魂庭未出世时,也能霸道如此么。柳寻眯起了双眼,看来魂庭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特点。见识了那么多特殊的魂庭,柳寻多少有了一点经验。拓跋焱突如其来的昏厥让拓跋焘陷入了焦躁当中。原本还好好的,怎么会突然这样了呢?拓跋焘没有修为,只能等待拓跋鸿回来。他们兄弟二人早已离开了拓跋部,隐居在此已经许久。,!否则在拓跋部还能有其他天上仙能帮忙看看拓跋焱的情况。直到黄昏时,拓跋鸿终于回来了。他站在昏厥的拓跋焱旁边,一双死暮的眼睛中露出惊疑:“焱儿的魂庭没了。”拓跋焘大惊,他虽然不曾修炼,但深知魂庭的重要性。魂庭为人体根本,更是天上仙的根基。没了魂庭虽然不会死,但拓跋焱的仙路毁了。他以后就只能修炼不太依靠魂庭的地上民之法。“这种不知底细的手段,恐怕不是一般人所为。”拓跋焘握紧了拳头。拓跋鸿站着愣神良久,他心中已经生出了一丝后悔。若是将焱儿带在身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。拓跋鸿却不知,柳寻若想动手,他即便带着拓跋焱也无济于事。得了掩天机魂庭的柳寻早就离开了这里。他在青域多处飞游,途中不断找寻云土和云植。要将云城恢复白域时的规模甚至有所超出,光靠黑域交易花费的时间太长了。途中,柳寻对这第二魂庭的掌握越来越熟悉。第二魂庭这一前置到手,柳寻接下来的路就续上了。他正在熟悉第二魂庭并寻找云土的时候,有人到了拓跋焘的牧帐外。那人是个女子。这容貌普通的草原女子眼神深处却有着一点凶意,正是这点凶意让她恍若蛮荒时期的凶物。“药没了”女子眼中凶光大盛,直勾勾盯着正在听故事的拓跋焱。接着,她又看向一旁的拓跋焘。拓跋焘心中那根刺没了,此时浑身轻松,即便魂庭的隐患还在,他却比之前少了些焦虑。不需要将侄子当成医治自己的药,拓跋焘终于不用再忍受煎熬。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。可惜有人偏偏不会让他如愿。凶煞般的女子冷笑道:“那就只能换一副药了!”:()庆云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