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他觉得,能和沈云仪一起在宫里长相厮守,身边再养着小白这个小宠物,也不错。
人生可以这么勉强过下去。
但是,他们竟敢自作聪明到如此份上。
既然敢愚弄帝王,那就要做好承受帝王之怒的准备。
“赏,孙相孙大人,车裂之刑,阖家大小,流放三千里为奴。”
“南淮,凌迟处死,南氏全族,全部处死。”
顾明德的声音,似一把无情又冰凉的利刃,刺进了所有人的心里。
孙相率先反应过来,“陛下,陛下你不能这么对老臣啊,当初是我,是我辅佐您,是我为你披荆斩棘,策划筹谋啊!”
顾明德点点头,是啊,当初的孙相,不过是个郁郁不得志,被沈相压得死死的小翰林罢了。
他有胆色,有才智,当初是想着要一展抱负,做个千古留名的贤相。
咬牙和顾明德一起放手一搏,如今才能位极人臣。
顾明德有点惋惜,他要是能一直都那么聪明多好。
南淮瘫坐在地上,下身流出一滩淡黄色的液体,呆若木鸡,面无血色。
沈云仪叹了口气。
“孙相是百官之首,朝中砥柱,若是去了,一时之间国家大事该如何是好。”
孙相眼中一亮。
沈云仪接着开口,“张秦,你是个能干的,可要多为陛下分忧才好。”
张秦越众而出,“臣必不负娘娘厚望。”
顾明德揉揉眉心,“那这丞相之位,便先由张秦暂代。”
张秦大喜,“臣谢陛下恩典!”
沈云仪对着顾明德笑笑。
顾明德知道,沈云仪因为自己罪奴的出身,以及没有了家世,朝中没有依仗而一直不安。
之前她那般在意南玉,也是因为忌惮南玉身后的南家。
这张秦办事也算是妥帖,为了沈云仪,他愿意提拔张秦。
孙相突然脸色涨红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“陛下,这张秦实乃是个欺上媚下,中饱私囊的小人。臣接到了定北王的密信才得知,定北王大军的粮草补给迟迟未到,佘州城已经断粮多日了呀!”
“您断不可重用张秦!”
张秦的眼里,闪过一丝慌张。
沈云仪的手缩在宽大的袖子里,紧紧捏住手里帕子。
“血口喷人,你这老贼,莫要因为自己要死了,就随意攀咬诬陷别人。”
“定北王的军饷,不过是晚了两日,还是因为他的书信被逆贼的人截获,我才无从知晓王爷那边的艰难。你可以问问中书省,这些日子可有接到过定北王的折子?我早上收到的折子,现下粮草便已经整装待发了!”
顾明德点点头,对着暗处的影卫阿七使了一个眼色。
阿七飞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