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现在他们跟前的阿娇反倒成了多余的那个。
“是都没瞧见还是完全将我视若无睹?”阿娇险些要跳出来,指责起这三人来,偏偏这三人是一个比一个更莽撞,这两个还在前头打,最后一个一下子撞了上去,这几人才初初撞在一起,又险些闹出个哄堂大笑。
“你怎么回事,这一猛子直接要把我撞上了,是不是故意的!”
没等后头的准备回嘴,这前头的两个又开始闹腾开了,不曾想,这后头的急急加入,很快就形成这样的三人组。
直将阿娇一人撇在身后。
阿娇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身后,转瞬间跟了上去,一人挥出一拳,就要冲向对方之际,冷不丁见着阿娇凑近,倒是都极为绅士的将手收回,偏偏这一收力,竟全都摔了下去。
——你打女人!
——你才是!
——你打女人!
气势汹汹,每个都互指对方,纷纷谴责对方的不对,却总不见自个儿承担责任,又是哪个不想将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去?
最终还是气馁的站了起来,相互嚣张的对望,似乎这样嚣张的目光一出现,就能让所有出现在眼前的人承接该有的罪恶。
罪恶感没爆棚,这成为奴仆的怨气反倒一个胜似一个。
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?”
没好气的对着阿娇开口,没见阿娇开口说话,另一个就不迭扯上她来,“怎么?大小姐来看我们这些卑微的奴仆了?”
酸溜溜的、说话的却不是陈友谅,反倒是先前那小贼。
如今这三人凑在一起,倒真像她这马府成了贼窝一般。
阿娇左摸摸右瞧瞧,又不迭点了点头,果真让人难以探究,只是相互望上一望,这三个家伙没做个什么都像是做了什么不端的事一般,总带着点隐秘、恐惧、不安的邪心。
“这么看我们做什么?”陈友谅瓮声瓮气,也不知怎的、今日乍然见阿娇出现,他竟平白觉得矮了一头。
他什么时候竟在她面前矮了分寸?
明明、明明他也硬气的很!只是这几分硬气说的轻易,可是再说上两句,他竟觉得自己无端有些可怜。
认定比这马秀英高上一头,偏偏、偏偏自己还是比这马秀英矮上一头又一头。
令人凄惨又无端的恐惧,竟一时让他难以下咽,他竟也一时——扫茅厕去!
陈友谅转头就要去扫茅厕。
骤然生出的想法一下被他掐灭在喉咙管子里。
他陈友谅,什么时候肯服输过?
抿了抿唇,陈友谅险些笑出声来,也不知是嘲笑自己,还是在嘲笑别人,总之,这一回一回独个儿的嘲笑竟让他自个儿恍神。
——想什么呢!
比起朱重八和那小贼,陈友谅的反应反倒更令人惊讶,他这副模样?活脱脱像是被他们府给欺负了。
“怎么?我们马府欺负了你不成?这副模样?”
阿娇跟上前去,陈友谅避让着,不让阿娇凑近。
陈友谅越避让,阿娇便越不甘。
这是怎么着?怕她吗?
阿娇愈发觉着有趣,直接上前拍了拍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