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娇隐有所悟,就见着那贵人转过头来对着阿娇,当真是丝毫不让,“我就是想看看陛下究竟帮你还是帮我!”
便连喜儿都生出几分无措,怎的这时候还来这一句,难不成她就这么有底气?
喜儿抬头望一眼阿娇,他们家小姐她不知伺候了多长时间了,难道还不比她了解?
一下多出几分骄傲来,更是坚持自己定是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小姐。
自入宫之后,虽蔫蔫不得志,但小姐依旧是那个小姐,从未变过。
阿娇淡淡望一眼喜儿,尚显乐观,却有些痛心,毕竟曾几何时,自己的确代替了她家小姐的位置,只是比这贵人知道的还要更早,年仅十几岁的小姐因马蹄失了性命,而她就这样代替了她的灵魂。
先前她还总是找不到年家小姐的前身,只以为还同先前一般一体同魂,不过是在拯救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残魂罢了。
唯一知晓的也不过是这年家小姐如今的心愿——她曾于上元灯节去求过一签,只问家庭是否顺遂。大半辈子顺风顺水,却偏偏自她去后,一切便有翻天覆地的变化,只不知这巨变是否能够得到救赎,她又是否能因着这巨变寻着归途。
也不过是少女时节爱哭爱闹的年纪,偏偏年家小妹却因这一纸签文多了不少忧愁,连带着一双眼里依旧蓄满了担忧。
自知年羹尧要去投笔从戎之后便愈发紧张,倘若只是文官,陛下定然不会忌讳,若是成了武将,有兵符在身,陛下定是日日担忧,恨不得除之而后快。
于是当务之急便是能拖延一日便拖延一日,她便不愿让年羹尧去投笔从戎,一拦再拦,却始终拦不住年羹尧投笔从戎的决心。
“究竟如何才能让你放弃?”她感念甚深,却也知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让兄长安心听她的话。
念念有词。
“倘若你能赢得了我,我便听你的。”年羹尧自是也不含糊,将一切实言相告,只等着自己这小妹认输,偏偏小妹倒是认了年羹尧这话,同年羹尧赛马,一心只想着要赢他。
“何必如此纠结?”
“不用多说!”年家小妹倒是一点没含糊,于他们年家,这便是重中之重,又怎么能含糊?
难不成就让她这么看着自己的亲戚族人一个个横死于自己跟前吗?
年家小妹眸色微沉,夹紧马肚便是一心想着定要赢自己兄长。
为了不让他从军,竟要做到如此刚烈?
虽说亲妹妹如此较劲,年羹尧却也不是吃素的,就要这么认输,他又怎会愿意?
倘若小妹没有阻止,他还会好生哄劝几句。可既然小妹阻止,他就绝不会袖手旁观,一心只想赢过她。
他如此擅长,难不成还能输给自家妹子吗?
“既是如此,便也别怨二哥完全不照顾你。”年羹尧完全被激起了兴趣,见着自家小妹愈来愈快的速度,他也跟着血脉喷张。
“二哥,我一定会赢你的。”
饶是已头晕脑胀,险些喘不过气来,她也不曾后退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