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等他细细察问一番,阿娇便先行出现,这也让胤禛此行所要做之事困难非常。
宫人们牢牢盯着阿娇,竟是神色各异,偏偏没人敢出言说上一句实话。方才上前答话的宫人倒也仓皇,此刻正是说不出话来了,还全心全眼盯着阿娇,嘴中颤颤巍巍,终究没说出来。
那副恐惧的神情倒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,也不参与,更不多话,一切只等着陛下发落。可如今阿娇出来,胤禛又哪还有心情多问?现下夫妻不睦,倘若再被阿娇知晓自己私下打探只怕未来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,自是不敢多提,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就此闭嘴。
“既是陛下要来宫中坐坐,便就此坐下,差人递上一杯茶,陛下且品品,看看是否合口味?”
胤禛伸手接过阿娇遣人送上的一杯茶水,心虚饮下,没见阿娇像看透异常般,心下了然。
他正是不知,自己何以如此在意她,竟是在意到怕她发现端倪。
阿娇自是也不多说,只等着胤禛饮过之后便遣他出去。
还要再待上几时才能离开?只一想起在此地逗留多时,她心中不免浮起涟漪,时至今日,连年妃的魂魄都所见不多,只知她想保住年家,还能有什么遗憾呢?
“年妃。”又一度在面对他时出神,胤禛扣了扣桌面,依旧未曾得到一句回复,想让她理会一句,当真如此艰难,他还需透过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提点她?
再受不住,定要立个下马威令她害怕不可,开口唤了方才前来告发年妃之人,只让她将所有一切一五一十的说清楚。
“年妃何以不是年妃?又是从何处得知年妃不是年妃的?可有证据?”
原本以为一切无望,却不曾想陛下还是好奇于年妃身上发生的事,宫人心中也存在着些许侥幸,怕是就连陛下也一门心思只想着非要将这一五一十全都弄个清楚。
只要抓着那人的把柄,就不怕对方不服输。
那宫人开口,只将近来的麻烦事通通归咎在年妃身上,又叙叙近些日子的艰难险阻,简直将其描绘成一祸国殃民之徒。
“你只说她被人替代,又是被谁给替代?”
此言一出,倒是让阿娇也拎紧了脚尖。
近日来,总有流言蜚语于宫中传出,难不成真是有人知晓她的来历?
再没心思冷静,睫毛微微颤了颤,阿娇也等着对方予她一个满意的答复。
“你且说说?”阿娇轻声开口,无解之局总要解除,她倒要看看,对方究竟是真奇士还是老骗子。
“自许久之前她这一副身躯就已经被占据了,现在上头的根本不是年家的女儿。”
阿娇睫毛微颤,开口道,“那你便说说我究竟是谁。”
回看阿娇一眼,胤禛只等着她解释,偏偏她满眼只盯着下头陈词的宫人,也不知眼中究竟是被诬陷后的薄怒还是被拆穿时的恼恨。
“既是要告状,你便拿出证据来,拿此怪力乱神之事究竟是想匡扶正义还是想诬赖本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