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二人主仆情深,胤禛自是感念,苏培盛瞧着也有几分动容,到底是一直陪着陛下过来,总归这主仆情谊最是难忘。
“陛下。”不等胤禛开口,阿娇扶了扶,胤禛神情稍缓,走到阿娇身边将阿娇一把扶起。
稍霁神色又因为年羹尧的所作所为猛然醒过神来,阿娇自也察觉胤禛变化,始终不敢言,观察胤禛脸上表情。
原因她的那番劝谏想来看看她,偏偏一纸奏章竟直接飞越至宫中,又得太监拿来,只说年将军催的紧,定要当即交给陛下。
胤禛心神微动,倒是想看看这年羹尧又能说出什么话来。
横眉微敛,奏章纷至沓来。
“哼!”倒是一下甩在地上。
“未曾想到你兄长愈发言行无状了。”
一看年羹尧呈上的奏章,竟是让胤禛册立阿娇为皇后。
阿娇缄默不敢言,想来年羹尧这事是触上皇帝的逆鳞,本就担忧他位高权重,不将自己放在眼中,时时打压磨练,偏偏年羹尧自行出现‘找死’。
不敢乱动,阿娇伸手,将呈递奏章拾起,年羹尧的确太放浪形骸了,根本不将陛下放在眼中,竟然连废后这事都能提的出来,当真是不将皇后放在心上,也根本不将她这个妹妹在后宫的处境放在心上。
后宫可比前朝,处处危机四伏,到处都是危险,年羹尧做事如此不考虑周全,小则是连累她,中则只怕前朝多的是要参他一本的,大则只怕是要连累整个年家,他当真什么都不考虑吗?
阿娇扶额,胤禛落下袍子便要走,方才来时的几分兴致一下荡然无存。
“大将军未免也太糊涂了些。”
阿娇不语,又如何不知年羹尧此举无疑是在胤禛心口插针,这又怎能让胤禛心绪平,只怕不找他麻烦便已是万幸,怕是喝醉了酒,要么脑子烧糊涂了,竟能说出这等事来,完全是不将旁人放在心上,此诚是过分至极。
神情微睨,阿娇眸中竟是痛惜恨惜,哪里又能有别的情绪,多是可怜如今这一遭却是完完全全打了水漂,只怕陛下自此对他们年家更生防范。
“算算时间,那封信只怕还没送到二兄手上。”
阿娇稳住心神,安抚喜儿,自己也随之叹了口气,想来这大兄还没去,二兄便闹出这档子事,这事一下来,只怕就算大兄去了,二兄也不会悔改了。
如今竟连陛下也不怕了,他还怕些什么?
不容阿娇多说,喜儿也附和着,“只怕现在这大将军连老爷、大少爷的话都不听了。”
向来是个莽撞脾气,可她印象中的他莽撞也不失谋略,怎会做的如此显眼,非让胤禛注意他不可。
“去问问今日可有人同二兄见面。”越想越不对劲,阿娇又岂能任年羹尧一错再错下去,只怕再不多加制止,之后更不知会有什么麻烦了。
喜儿吱声,遣人去年大将军府打探一二,急匆匆间一小丫头一下闯了出来,“年……年妃娘娘。”